三十一回 浴室缠绵
四方豆腐2020-06-26 13:004,228

  晚上的菜肴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丰盛了起来。一时静谧的屋子,只闻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齐桓脑袋里循环播放着荣乐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半晌才开口,“哥哥。”

  这一句话直接让白澜石进口的水呛了嗓子,止不住的咳嗽,脸都红了。

  齐桓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过去给白澜石拍后背,嘴里自责道,“是桓儿不好,哥哥没事吧。”

  呛咳声渐渐平息,白澜石一手撑住齐桓胳膊,摆手说,“不碍事,只是呛着了。”

  “是桓儿吓着哥哥了。”齐桓眼神暗淡,里面皆是自责。

  情绪虽然只有一瞬间,却也被靠近的白澜石所察觉,蹙眉,骨节修长的手按上齐桓的脑袋,“你在怕什么?”

  齐桓笑了笑,没说话起身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为哥哥夹了一块放碗里,“哥哥,我还没吃饱,今天和魏纻打了一架,消耗的有点多。”

  “打架?”白澜石盯着齐桓裸露在外头的皮肤看了一圈,没有任何伤口淤青,才询问,“怎么打起来了,有伤着的地方吗?”

  “哥哥别担心,桓儿也是很厉害的。”齐桓弯起手臂,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壮,却见哥哥笑了,不开心的说,“哥哥是不相信我。”

  “怎么会,你在边塞时的风光我可是有所听闻的。”白澜石的夸奖让齐桓耳朵尖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确实甜滋滋的,原来哥哥一直在关系着他,当时被白澜石亲手送去边塞,齐桓是知道要在军中立威,可心中还是难过。

  只觉得哥哥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无情,加上白澜石并不会给他寄去书信,那时候的齐桓整个人属于抑郁的状态,每天都在想着京中的白澜石。

  两人用完膳后,齐桓厚着脸皮赖着不走,非要今夜住在长青宅,见白澜石默许,齐桓开开心心的脱衣服去沐浴。

  浴房里有一面两米高的铜镜,齐桓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剥落,镜子里展现出一副骨骼匀称,肌肉线条清晰的身体。

  小腹那果然淤青了,齐桓皱着眉头戳了下,疼得差点叫出来,赶忙捂住嘴朝外头看,见哥哥没听见动静才放松下来。跨步朝水里坐下,微烫的水抚过全身,使得浑身酸痛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想到一会又可以和哥哥共榻而眠,整个人就带上了欢快,短短的几天的时间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齐桓又是欣喜,又是不安。

  差不多的时候,齐桓正准备要起身,屏风后白澜石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套干净的衬衣衬裤。

  齐桓快速又坐了回去,拽过凳子上的小毛巾盖住了重要部位,两人对视,只听闻木桶里哗啦的水声。

  即使速度再快,小腹那一大片淤青还是很显眼的落在白澜石眼里。

  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架子上,白澜石踩在有水渍的石板上,一步步走来,声音沉了下去,“受伤了?我看看。”

  这种尴尬的位置齐桓怎么可能愿意,牢牢的捂着不让哥哥看,耳朵红的要滴血。

  谁也没料到温文儒雅的白澜石竟会直接伸手从水里将毛巾拽出来,湿答答的毛巾挂在了木桶边缘,落入地上的水渍,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完全暴露的齐桓用双手捂着红彤彤的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本以为已然是极限了,在哥哥手指点上淤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有电流穿过,整个人像炸了一般。

  某些地方高昂的抬起头,还蹭到了哥哥的手,饶是脸皮厚的齐桓也受不住了,开口道,“哥哥。”声音有些沙哑。

  白澜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努力的绷着脸皮,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衣服在那,洗完自己穿。”虽表面镇定,红了的脖子却出卖了他。

  转身要走,后面水声哗啦,手腕被湿漉漉的手握住,齐桓低哑着声音,略带撒娇道,“哥哥,桓儿难受。”

  “你…那…怎么办?”白澜石年少时也曾会这样过,可自从身体孺弱之后,便从未有过来。现在齐桓这模样,白澜石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桓见人没有排斥,带着笑意的摸上白澜石的手,食指交扣,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身上带着热气,熏得白澜石有些想逃跑。耳边扑上温热的气体,齐桓低哑着声音说道,“哥哥,帮我。”

  一柱香后,两人才从浴室里出来。

  齐桓穿着干净雪白的里衣,绕在白澜石身边来回的转悠,十足吃饱了撒娇的小猫样。

  白澜石身上的衣服沾却被沾湿,贴在身上,眼角还带着红晕,抿着嘴唇不说话,默默的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早就爬上床的盘腿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澜石。

  齐桓握住白澜石修长的手,亲了下,贴着泛红的耳朵暧昧道,“有我的味道。”

  白澜石不自在的撇过头,生硬的转移话题,“伤要用红花油吗?”

  齐桓轻笑,答非所问的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哥哥吃不消。”

  白澜石挣脱出怀抱,扯过被子负气似的倒下,拉过被子盖过头顶,闷闷道,“不早了,休息吧。”

  今天已然尝到了从未想过的甜头,齐桓乖乖的抱着自己那床被子躺下,手却钻进了一旁的被子,摸索到温暖的手后,握住后才消停,过了一会那手也反握住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澜石探出脑袋看着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的齐桓,探身在人额头上一吻,低声说,“别害怕。”又觉得有些矫情,钻回了自己的被子里,不好意思的背过身。

  紧闭双眼的少年眼角不自主的划过泪珠,无声的笑了。

  次日清晨,齐桓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却是缠着白澜石非要给白澜石穿衣服,白澜石无奈只得由着他,可齐桓的手老是不老实,不是碰碰腰,就是后脖子。惹得白澜石面色通红,要开口训斥的时候,齐桓总有借口说是不小心碰到的,堵得白澜石哑口无言。

  外衫穿上后,齐桓从后面环住白澜石的腰,下巴抵在怀中人肩窝处,看着铜镜里的人道,“哥哥真可爱。”

  门咯吱从里面推开,进来帮公子洗漱的荣乐见着着一幕,双颊迅速染上绯红,低着头道,“奴不知道……奴先告退。”

  白澜石手指在箍着自己腰的手点了几下,齐桓依依不舍是松开,眼睛一亮,“哥哥,还记得城外那座寺庙吗?”

  “嗯?”白澜石转身,“记得。”

  “明天哥哥陪我再去一次吧。”齐桓牵着白澜石的手带着人坐下,摩挲着人的手背道。

  白澜石也没问什么,笑道,“好,不过这次我可爬不上去了。”

  齐桓开心的亲了口带笑的唇,“哥哥真好。”

  “还痛吗?”白澜石指了指齐桓淤青了的部位。齐桓摇头,“都是昨晚哥哥的功劳,一点都不痛了。”

  “油嘴滑舌。”嘴上虽这么说,眼里却还是盛满了心疼,白澜石这才知道原来爱情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久处山中,自以为绝七情,断六欲,可没想着猛然回悟,处处皆情,念念皆欲。

  或许早在十年前,齐桓就暗自给自己埋下了一颗种子,经过十年的养精蓄锐,在此刻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伸出藤曼在不知不觉中包裹住了白澜石的心脏。

  用完膳后,齐桓恋恋不舍,拉着白澜石在屋子里好一顿腻歪才离开。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京城的街道上总是飘着烟火气息,齐桓透过侧窗看着街道上叫卖的小贩,突然眼前闪过了红彤彤的东西,一看才清楚,那是一串串糖葫芦。

  思绪立马被拉扯到送白澜石糖葫芦的那天,胸口的花,摩擦过嘴唇的手,一切的一切当冷静下来后穿成了一条线,那就是哥哥其实早也对我有了感觉,只是自己不自知罢了。

  想明白的齐桓内心压抑不住的激动,原来他从来不是单相思,只是哥哥的感情要慢一些,可往往是慢的感情,发现出来便是浓烈的。齐桓捂着嘴巴笑出了声,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福子见着王爷回来,赶忙上前递茶水漱口,弯腰道,“王爷,昨个魏将军来了,去见了那家伙。”

  虽在王府,却难保证不会隔墙有耳,福子说话点到为止,眼睛看向放下茶杯的齐桓,自觉的为人添上了茶水。

  “人怎么样了?”齐桓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锐利。

  福子连忙摆手,满面嫌弃,“那模样,啧,王爷,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看着福子如此样子,这倒是勾起了齐桓的兴趣,他倒是好奇,像魏纻那样的人生起气来会将人这么样。

  瑞王府最里面的院子除了每日来打扫的固定下人,其余任何人都不得入内,院子里放着一座假山,上面布满青苔,在凹陷处填土栽培了盆景松。

  齐桓后面跟着福子,两人来到假山背面,福子上前扭动着肥硕的身躯,移开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露出了一块寒森森的铁板,铁板一拉,里面是扑面而来的潮气混着着霉味,里头是黑漆漆通到下面的甬道。四周用石板铺的整整齐齐,每隔一段路便会有点燃火把的地方,越朝着里面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就越重,不断的刺激着人的嗅觉,下了甬道,走了约吗一盏茶功夫,出现了一个地牢。

  福子上前将结实的铁门上的锁打开,就见着一个人趴躺在地上,脸下面有一滩水渍,还有口水不断的从歪斜的嘴角滴下,拉出长丝。

  双腿脚尖朝上,已然被折断了小腿,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伤口,见有人来了,牢犯挣扎的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眼睛瞪大,喉咙发出难听的嘶嘶声。

  “魏纻干的?”齐桓拿出手帕捂住鼻子,面上却没有表情。

  福子无比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道,“魏纻走后,奴才便来看了,人就这样了,王爷这人可还有用?”

  齐桓笑了,在昏暗的地牢里显得有些阴森,福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知道王爷不会对自己下手,但每当王爷这样,还是忍不住想逃,是从内心中发出的恐惧,以至于连灵魂都在颤抖。

  “没用了。”停顿了一下,“让哥哥伤心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齐桓扔掉了手帕,斜眼极其讽刺的看来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转身朝外走,声音不带温度,回荡在地牢里,“吊着他,可不能让她就这么痛快的死了。”

  地上的男人听见后,双眼中浮现难以掩饰的惊恐,喉咙里嘶哑的发出的声音,眼睛盯着越走越远的齐桓,这一定是魔鬼,只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狠绝的人。

  福子没有跟着齐桓后面出去,而是上前狠狠的踹了几脚男人。对于侵犯的异族,想是谁也不会给好脸色的。

  当日将军府大火,虽然哥哥将情绪掩饰的很好,可秦竹尸体抬出来的时候,白澜石明显有些绷不住了,整个人都在颤抖,齐桓将人搂在怀中怎么能感觉不到。

  后来因为那夜受了凉,缠绵病榻半月有余,期间齐桓的担心和思恋日益增多,快要将他淹没。齐桓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若是说的重一些算得上的薄情之人。他不会去管这东瀛人杀了到底是谁的爱人,他只知道这人间接的伤害到了白澜石。

  对于齐桓来说,底线便是白澜石,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怎么可以让他人随意的伤害和刺激,每每想起那夜哥哥的面色和状态,齐桓就恨不得将那作祟的人生吞活剥的。

  所以齐桓不懈努力的抓着这人,为的便是让他付出代价,比死还可怕的代价。

  瑞王府里谁也不知道,这偌大的府地下藏着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日日夜夜传出来的惨叫被掩盖在了厚厚的泥土下面。

继续阅读:三十二回 寺庙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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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帮我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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