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镇静,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呢。”白钥离说出的一番话,让于可心霎时间放下心来。
看着于可心的情绪渐渐地缓和了点,白钥离再一次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于可心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白钥离拉着于可心七歪八拐的,总算是走出了山林。在支教车上放下了随身的行李,白钥离和于可心整个人都瘫倒在了车上,如果不是要去支教的话,他们真的想就这样睡个昏天黑地。只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泥石流却阴魂不散的又冲了下来。
眼看着泥石流就要向支教车这边袭来,白钥离急中生智赶忙拉着于可心下了车,向旁边的高地上冲去。
于可心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白钥离就已经拉着她跳下了车,她突然想到自己的随身行李都还留在车里没来得及拿,看了看远处的泥石流离车这边还有一段距离,便想挣脱白钥离返回去拿行李。
谁知道白钥离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松,刚想挣脱,白钥离的手劲却又大了三分。
“放开我,我们的行李都还在车上,趁着泥石流还没有过来,我去将行李拿过来。”
“你不要命了!你好好看看,泥石流马上就要将车冲走了,现在怎么可能还来得及,而且车刚好停在下坡路,正对着泥石流的方向,泥石流正在加速度的向车那边冲去,恐怕你还没有拿到行李就已经被泥石流给冲走了!”
白钥离似乎用了全身力气将这段话吼了出来,远处是山摇地动的轰隆声,男人低沉的声音与泥石流滚动的震耳欲聋的声音结合在一起,几乎快要分不清到底是大自然的灾难声还是白钥离的警告声了。
雨水哗啦啦地拍打在白钥离和于可心的身上灰蒙蒙的天空上还不是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雷鸣。
白钥离拉着于可心拼命的向不远处的高地上冲去,这是他们逃命的唯一机会。
他们身后的泥石流夹杂着房屋的砖块、树木的枝叶或者还包含着极为来不及逃跑的不幸者的尸体,像离弦的箭一般,沿着陡坡飞速下滑,瞬间便冲走了他们的支教车和随身行李。
白钥离和于可心也顺利跑到了高地之上,泥石流的泥浆溅洒在他们的身上,脸上,迷了他们的眼睛。
于可心体力透支,跪倒在地上,小腿上布满了伤疤和泥沙,原本细嫩的脚早已经是一片红肿。
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似乎想要再一次吞没这两个刚刚才绝处逢生的可怜人,白钥离脱下灰黑色西装外套,遮挡在他和于可心的头上,倔强的抵抗者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
于可心脱下鞋子,仔细查看着自己腿上的红肿,她试探性地轻轻触摸了下那一大片红肿,“嘶。”吸气声随即传来,“好痛!”
雪白的皮肤上显出一大片红肿,显得那么不协调,红肿处的皮肤还微微脱皮,看上去触目惊心。
白钥离俯下身来查看于可心脚腕上的伤口,“看来是扭伤了,这里又没有药,再这样被泥水冲洗下去,恐怕伤口很快就要被感染,我们现在得尽快去找一个能躲雨的山洞,等待营救队来找到我们。”
白钥离冷静的分析着他们现在的处境,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案。于可心不禁为白钥离的遇事镇定而感到倾佩。
“你试试还能自己走动吗,不行的话只能我背着你走了。”白钥离将于可心扶了起来,可是于可心的脚一着地一阵刺痛便迅即传来,使得于可心浑身一震。
于可心无奈的抬头看向白钥离,眼神里充满着无助。白钥离也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脚肿成那样,还能在这山路上走上半天就出鬼了。他背过于可心,缓缓地弯下腰来,笔直的双腿微微弯曲,“上来吧,我背你走。”
语言简短而富有成熟男人独有的低沉和磁性,于可心不禁愣了愣,踮着脚爬上了白钥离挺拔有力的背,一时间满满的安全感充斥着于可心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于可心感觉到身体在不断发热,脑袋也越来越昏沉,疲惫和无力爬上了她的全身,她在白钥离的身上晕了过去。
忙着寻找山洞的白钥离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背上的女人昏厥了过去,他马不停蹄的走着,雨水和溅起的泥沙一次次地迷了他的眼睛,他没法腾出手去擦拭,只好不断的眨着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更清。
终于,天无绝人之路,他终于在一个山坡上找到了山洞。他两眼放光,使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朝山洞跑去,山洞黑乎乎的,但至少是能避雨的,白钥离放松了下来,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还背着一个女人。
“喂,我们找到山洞了,快下来了。”可是于可心并没有一点反应,白钥离随即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轻轻地将于可心放了下来。
于可心两颊通红,身体蜷缩在一起,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好冷,好冷。”
白钥离将手掌轻轻地放在于可心的额头,果然发烧了。他的外套已经完全被雨水淋湿,现在盖在她的身上恐怕只会更冷,无奈之下他只好搂住于可心,想用自己的体温来给于可心取暖。
过了好一会,于可心才停止呢喃,似乎睡着了过去,双颊上的通红还没有退散,还在发烧。
就这样过了一晚,第二天他们是在营救队的呼喊中醒来的,于可心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一直在喊着冷。
营救队的人将他们接到了车上,找来了一床厚棉被给于可心盖上了,将他们送到了南部山区支教地点。
营救人员走后,他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晚上十点多,正当于可心准备睡下时,门铃响了,白钥离拿着两瓶药站在门口,“脚上的伤口还没有消毒吧,我给你送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