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浩这几天都和我呆在一起,今天实在被我催的没办法了,只好起身去了公司,关门前还半威胁半嘱咐的和我说,“别跑,我回来的时候要看见你。”
我知道他的意思,坐在床上点了点头,他才轻轻的关门走了。
客厅传来“滴”的一声后,楼下也传来了引擎声,我安静的等待,直到连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后,才坐起身来。
苏晨浩走了。我朝卫生间走去,不紧不慢的刷完了牙,又捧了一把冷水浇到脸上后,双手撑着洗手台的两边,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好像在他这里,连半夜喝水后,眼皮都不怕肿了。
为什么?因为这几天心情太好了吗?我想。
苏晨浩前天陪我去买了生活用品,但狗在我的突然反悔下没买成,我摸了摸台上两个一黑一粉的洗漱杯。
粉色是苏晨浩挑的色,哪怕我红着脸抗议都没有用,还买了一系列,比如:粉红色的牙刷,粉红色的牙膏,粉红色的毛巾…
我低头看自己脚上的拖鞋,也是粉红色的。
这个房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有了新的陪伴,半屋子的黑色半屋子的粉色,色差对比明显。
最让我无语的是,苏黑在一天晚上,被苏晨浩强行染成了粉红色,改名苏粉。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但看着慢慢填充起来的粉红色,我一边跳脚一边却又很开心。
苏晨浩这样的态度,让我真的很开心。
“这里是我们的家。”他是这么说的,而我也开始慢慢的相信这句话。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时间后,把它随手丢在了床上。
才九点多。
我百般无聊的坐在床上晃着腿,旁边是一个大大的衣柜,我莫名其妙的伸手打开衣柜门,瞥见了里面一整排的粉红裙子。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从中拎出一件,不敢置信。
在试图翻找出任何一件不是粉红色的衣服里,我消耗了半个小时。
满眼都是粉红色,有短裙有长裙,短裙最短也能盖住膝盖,长裙可以长到脚踝那里,但是不管如何,都是裙子,都是粉红色的。
我只好推开了另一边的衣柜门,看着了满满的黑色一排的西装,虽然看的出来价格不菲,每一件都有所不同,但也无法掩饰它们都是黑色并且只有西装的事实。
我深深的感到绝望,原来每次见苏晨浩的时候,他都穿着西装的原因,是因为他只有这些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肩负重任,我要挽救苏晨浩的审美,不死心的在那一堆粉红色里扒来扒去,终于看见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欣喜若狂的把它们揪了出来,抱在怀里几乎要落泪,等换好衣服,已经11点了。
换个衣服用了这么长时间?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打算化妆了,随手扎起一个丸子头后,从床上捞起手机,背上小包,正要出门时,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晨浩。
我一手接起电话,一手压下门把手,看见了呆在外头静静的注视着这边的苏白,挥挥手跟它打个招呼,走到门口,蹲下来穿鞋,然后从门旁的柜子里摸过一把钥匙。
“公司有点事,我现在走不开。”电话里,苏晨浩说,“我让人给你送饭过去?”
我哭笑不得,“现在才几个小时,你就想要回来了?”
苏晨浩低低的“嗯”了一声,道,“想你了。”
我的老脸一红,强压下语气的波澜,“不用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饿着不成?”想了想,低声又补了句,“我也很想你。”一边说,一边费力的对门上唯一一个能插钥匙的地方扭来扭去,可是门就是不开。
“…你要出去?”苏晨浩先是轻笑两声,似乎是听见我这边的开门声。
“出去买点东西。”我说,又问他,“怎么打不开门?”
“没试过钥匙。”苏晨浩答,顿了顿,又说,“我输了你的虹膜,不用钥匙。”
我半信半疑的对上那个识别的摄像头,门“滴”的一声后,自己打开了。
“早点回来。”苏晨浩淡淡的嘱咐道。
“知道了,一定早点回来。”我关上门,笑着和他保证,看着电梯门旁边的屏幕上前面不断跳动的数字,说,“挂了吧?电梯来了。”
苏晨浩“嗯”了一声,“你先挂。”
我和他说了拜拜后,挂了电话,电梯刚好到了,门一打开,我就踏了进去。
进去的那一瞬,我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但是在跨入电梯后又消失了。
怎么了?我疑惑的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一个电话。
这次的来电显示是罗姐。
罗姐?
自从我走后,罗姐没有再联系过我,这还是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是有什么事吗?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才跳到12的数字,只好等待,打算一会一到一楼,就给罗姐拨回去。
只是我刚跨出电梯门,电话又振了起来,我没看屏幕,直接接起电话,“罗姐?”
“是我。”是罗姐的声音。
我怕信号不好,快速走到门口,站在楼外,“罗姐,有什么事吗?”
罗姐没有回答我,而是很焦急的问我,“你在哪?”
我回头看了看这栋楼,不知道这里是哪,只好答,“我也不知道…”
“我有事要和你说,你在附近找个地方坐着,微信发定位过来,我现在过去找你。”罗姐火急火燎的,我也不敢耽误,连连应下,挂断电话后一路小跑到附近一家咖啡厅里,给罗姐发过去位置,点了两杯卡布奇诺,想了想又点了一杯柠檬水,怕她找不到自己,特地坐了外头。
五分钟后,我就看见罗姐出现在门口。我站起来冲她挥挥手,示意罗姐自己在这里。
罗姐一进门看见我后,脚步不停,径直往我这边走来,我挪进去,把位置空出来。
“罗姐?什么事情这么急?”等她走到我面前,我才发现她的额头已经挂满了细小的汗珠,微微喘气。
“大事。”罗姐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瞥了一眼桌上,抄起柠檬水咕噜咕噜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