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暖耸了耸肩，转身便回了座位，没有理会那些奇异的目光，而是取了一份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这对姑侄闹了这么一出倒是让她想起来了，进公司这么久，还没好好向顾总裁道谢过。
想到自己曾经得到的资助与进入公司的契机，她不由得溢出了一个笑容，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许，轻快地上了电梯直达顶层。
“总裁。”她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便见男人坐在一张黑色的实木桌后，微蹙着眉头批改文件。
办公室里半点多余的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书桌和几个放满了书籍文件的书架，都是黑色的，简洁得不像是一个总裁的办公室，兴许是因为一眼望去皆是黑色的原因，整个空间压抑得很，没有人气。
听见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自顾自地批改文件，声音冷淡，像是一股冰泉：“文件放在桌上。”
“是。”花明暖轻声应了，将文件放下，便站在那里，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说的话，应该会很奇怪吧？
“有事？”还没等她想出来个所以然，顾天辰已经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她。
他对这个实习生很有印象，从招新到前几日的事情，也算是有些改观，却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她赖在自己办公室里。
“唔……”花明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总裁，我是来跟您说谢谢的。”
“嗯？”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他如此想道，眉头几乎纠在了一起。
“谢谢您帮我进来公司。”花明暖微微垂眸，眼睫紧张地颤动着，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您还记不记得……”您资助过一个学生。
“如果是这种无聊的事情的话，”顾天辰手里的钢笔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在他指尖跃动了一圈，“我很忙。”
没想到是这种反应，花明暖想说的话梗在喉头，吐不出来，种种思绪乱得让她苦笑，最后只好应道：“……嗯，但是我……”
“如果真的心怀感激，倒不如用行动展现。”顾天辰直直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让她有些僵硬，他打量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垂下头继续批改文件，“你要知道，天辰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嘴皮上的功夫。”
以往遇上这种人，他都是直接赶出去的，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失望的脸，逐客的话语竟然说不出来。
这不是一件好事情。顾天辰有些苦恼地用钢笔点了点文件。
“是。”花明暖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就像是天上的星辰落进了她眼里，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漾出一个极盛的笑容：“我会努力的。”
“你又犯了。”顾天辰淡淡道。
花明暖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心情很好地轻笑了几声，蹑手蹑脚地带上办公室门出去。
顾天辰微微抬头，看向已经合上的门缝，皱着眉头，烦躁地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缓缓阖眼，掩住那一片深沉。
而走廊深处，闪光灯的亮光闪动了一瞬，又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