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家里,小诺啊,你和南歉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江母一脸热情的看着许诺言,字里行间全部都是把她跟江南歉联系在一起的意思。
许诺言再一次想要出口解释,可是她才刚刚微微一笑,江南城好像就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似的,直接又给打断:“妈,爸爸叫你过去打招呼呢。”
“哦,对哦,你看看我,一高兴就什么都给忘记了,南城你先陪一下小诺,我马上回来。”江母优雅的动作中带着像孩童似的小俏皮,拍着江南城宽硕的肩膀,看着他的目光都闪烁着骄傲自豪,和看江南歉的温柔宠溺的目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随后江母转身看着许诺言,微微一笑似倾国倾城,缓缓开口道:“小诺,我去去就来,你先和哥哥聊会儿。”
哥哥?许诺言在心里念叨了一声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回答呢,江母已经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只剩下江南城和诺言两个人,相顾一笑之后,瞬间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和南歉认识有十多年了吧?”江南城幽深的眸子充满着平易近人,端着手中的香槟碰了一下她手中的杯子,问着她。
她大致在心里算了算,回答道:“是啊,认识十多年了,很久了。”
她朝着人群中侃侃而谈的江南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总是特别熟悉,好像只要她需要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以前还会心存感激,久而久之就好像这是应该的,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更没有想过,会不会以后会和他彻底的断了联系。
“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南歉那小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叫过我哥哥,真是让我很不爽。”江南城此时才像个正常人一样,说着唠家常的话。
许诺言嫣然一笑,脑海中马上出现了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不过又非常理智的回答着他:“哥哥不敢乱叫,我和南歉就是普通朋友。”
这话说的足够清楚了,意思就是不管他们的心里是怎么认为的,在她的心里,她跟江南歉就是朋友,别无其他。
江南城听的认真,脸上带着江氏家族特有的淡笑,眉宇间带上的淡笑倒是有几分和江南歉相似,对于她的话也是笑而不答,这让她有一种自己自作多情去解释的感觉,兴许别人根本就没往这一层想呢?
顿时,她就显得有一些局促不安,跟宴会的气氛格格不入了起来,坐立不安,只想着让这一切快点结束。
“南歉跟你讲过他的故事吗?”江南城看着弟弟的眼神,格外的温柔宠溺,比看自己的恋人还要让人多想几分。
许诺言摇了摇头,他从来不跟自己说关于他的事情,就好像他是一张白纸一样,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不过此时她也不多想了,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哪里来的什么悲惨的经历?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倒霉,什么不幸的事情都可以遇到。
“他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很喜欢很喜欢,深爱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可是还没等到他的爱说出口呢,那女孩就嫁了人,从此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可能你不能理解那种一个人从一束阳光变成一团漆黑的感觉。”江南城比喻得非常形象,他说的这个女孩子就是许诺言,偏偏她自己怎么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想。
她表现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看着不远处的江南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压抑得有一些难受。
想必每一个女孩子在小时候,都曾喜欢过对自己好的男孩子,以前的许诺言也曾偷偷的喜欢了江南歉许多年,却在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早就住着别人了,她突然释然一笑,心想当初荒唐的和贺卿尘结婚,好像也是一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事情。
如果没有出现贺卿尘,可能她到现在都还是处于单相思自作多情的状态中,这样想来是不是还要感谢贺总一番?
江南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其实想要帮助江南歉,却不想弄巧成拙,让许诺言产生了误会。
一圈客气下来,江南歉明显喝的有些多了,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他们身边,带着一如既往的浅笑,深情款款的盯着许诺言,问着:“你们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她笑笑回答着,看向他的目光,含着些许的难舍难分,最终果断移开。
“南城,这里就交给你了,顺带帮我转告爸妈一声,我十五年内不回国了。”几分酒醉,让他多了些随意洒脱,本来穿戴整齐的西装,现在外套扣子解开,倒是更显得有几分风情了。
不等江南城回答,他把杯子塞进哥哥的手里,拉着许诺言挤过人群,很快就逃离了宴会,出来之后他还要开车送许诺言回家,她哪里能放心让他开车?
许诺言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把人塞进了副驾驶里,自己开车送他回家,打开的车窗吹着微微酒醉的江南歉,酒精的作用下他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积淀已久的感情,始终都目光深情的盯着她在看,这样一看就看了一路。
“南歉,醒醒啊南歉。”到了他家门口,打开车门他已经醉的看上去不省人事了,许诺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根本叫不醒他。
“诺言,诺言。”他嘴里一直都碎碎念着她的名字,可是她正一门心思的扶着她进门,掏了半天才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了钥匙。
喘着大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扶了进去,转身关门的瞬间,他们两个人同时都没站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砰”一声,砸的地板都要出现一个洞,许诺言更是疼的咬着牙齿在坚持。
“真是欠了你的。”她抱怨了一声,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胳膊被他一拽,直接就倒进了他的怀里。
敢情这江南歉是把他家地板当成床了,顺带把她当成了抱枕?她当然不愿意,谁会愿意陪着一个醉鬼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