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贺卿尘总算放开了她,她趴在沙发上,发梢凝着晶莹的汗珠,身上红印斑驳,小腹酸痛,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子,如一粒煮熟的虾米,这全都是他的杰作。
贺卿尘翻身下了沙发,捡起了胡乱扔在地上的衬衫,随意地套在了身上,对她,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漠,即便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的眼里都没有半点动容。
他径直去了浴室,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客厅,她缓了一会儿,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贺卿尘,真是冷血得禽兽不如!
刚才贺卿尘跟她亲热,楼下的几个保姆肯定也都多少看到,或者听到了些什么,她怕自己这个样子,再待下去让保姆看了笑话,于是便佝身捡起了地上的衣衫,穿上也好歹遮挡了些。
她强忍着小腹的痛楚,一步步艰难地上了楼,回到了卧室,才抽了那么大一针管血,本就应该好好休息,不适合这样的激情,可贺卿尘偏偏就是要折磨她,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死活。
贺卿尘报复她,足足折磨了她三天,几乎每一次都让她身心俱疲,难以下床,他根本就不是泄欲,完全就是泄愤,她真怕有一天自己会被他折磨死。
“贺卿尘,我求你了,你有点儿人性好吗?我真的受不住了。”
这天晚上,贺卿尘照例将她压在了身下,她的身子僵直,浑身的皮肉都战栗了起来,脊背深处泛着丝丝凉意,双手紧紧护在胸前,脸上血色全无。
“这就受不住了?许诺言,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这可是正常的夫妻生活。”
贺卿尘紧捏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一双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仿佛在盯着一件让他泄愤的工具,现在她在他眼里,简直连工具都不如。
“贺卿尘,你不就是想把我折磨死吗?打开窗户,把我往楼下一扔,一了百了,不是更痛快?”
她迎上他的目光,脖颈上的淤青还未退去,目光倔强,像一只发怒的野猫,在猛兽面前亮爪。
“没错,但我绝不会让你痛快!”
贺卿尘扼着她的脖颈,重重地吻着她,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侵略,心底的怒火在她的全身蔓延,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翌日清晨,贺卿尘翻身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便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她窝在被子里,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头晕乎乎的,喉咙疼得厉害,发不出半点声音。
贺卿尘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出了门,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卧室。
保姆都听贺卿尘的吩咐,所以谁都没有管她,也不敢上楼,她口干舌燥,想挣扎着下床倒杯水喝,可脚才刚触地,就猛地栽倒在了地上,小腹的酸痛让她完全爬不起来。
一直到下午,贺卿尘下班回家,刚上楼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死尸一般的她,心里一惊,可更多的却是烦闷。
他大步走了过去,用鞋尖碰了碰她,她咳嗽着,脑子迷迷糊糊,在地上艰难地蠕动。
贺卿尘看出了不对劲,俯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手刚一触碰到她,就被她身上的温度惊了一下。
“你发烧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心中完全确信,他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打电话找来私人医生,给她开了退烧药,接着便让保姆上来照料。
保姆熬了补汤,还给她送来了温水,两个人合力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贺卿尘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没有多余的神情。
保姆将水杯送到了她嘴边,手里拿着药,她强撑着睁眼,目光滑过贺卿尘,身上斑驳的印记还十分鲜明,她扭过头,抬手推开了保姆。
贺卿尘那样对她,让她遭受如此侮辱,她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也不想要任何人照拂,更不想接受他的怜悯。
“出去,都出去!”
她抖动着双唇,用嘶哑的声音反复说着,眼神倔强执拗,态度十分强硬,保姆退到一边,都不敢再上前。
“许小姐,您这不吃药可不行,您烧得这么厉害,搞不好会危及生命。”
医生候在一旁,一脸紧张地提醒道。
贺卿尘脸色一沉,剑眉轻蹙,大步走了过去,从保姆手里拿过了水杯,一把掐住了她的脸,她被迫张嘴,他将温水灌入她口中,她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水咽了一部分,但大部分都顺着下巴漏了出来,浸湿了身上的衣衫。
“许诺言,你要死就给我死远点儿,别脏了我的地方!”
贺卿尘掐着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里燃着森森怒火,像是要将她吞噬,脸色阴沉如墨,目光凌厉凛冽,如利刃一般割在她心上。
“你放开,我走,我就是死,也不要死在你面前。”
许诺言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就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
保姆和医生都不敢出声,贺卿尘放下水杯,双手插兜,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在看她能掀起什么浪花来,薄唇抿成一条长线,格外锋利冷冽。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楼,冲出大门,在路上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狼狈至极,完全没有任何方向,瘦削的身子在冷风之中愈发孱弱,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贺卿尘支走了医生和保姆,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凝重,刚好将她的身影纳入眼底。
她本来就发着高烧,现在一身单衣,又受了凉,没走多远就走不动了,眼前一黑,身子瘫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半点知觉。
“该死!”
贺卿尘咒骂了一声,还是下了楼,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病人现在高烧不退,而且自己也没有求生的欲望,很难治疗。”
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在嘴边长叹了一声。
贺卿尘的脸色越发难看,心里的怒火又莫名地重了几分,她明明什么都得到了,却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偏偏还扯上了他,简直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