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澜,我帮你除了这个祸害,以后你就是许氏的接班人,再也不会有人利用你,拖你的后腿,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子澜,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了,每一步都要谨慎仔细,记得,不要再和许诺言作对了,往后她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王云倩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本想伸手去抚摸一下许子澜的脸颊,手头已经抬起来了,发现自己满手都是鲜血,又赶紧垂下来。
表情中带着悔恨和不甘心,而后一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杀了爸爸,他是我的爸爸是你的丈夫啊。”许子澜不理解母亲的行为,悲愤的看着王云倩,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溢出来,鲜血彻底的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失声痛哭,努力摇着头,好好的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破碎成一片一片的,自己的母亲是杀了自己父亲的人,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子澜,往后你会懂的,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得,千万千万要记住,不能再和诺言作对了,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人是我们。”王云倩再三叮嘱,眼眶泛红,温热的眼泪滑下来,当着许子澜的面儿,举起手中的刀,狠狠的刺进了心脏。
嘴角带上释然的淡笑,看了女儿最后一眼,安详的闭上眼睛,与世长辞。
她的手还放在刀柄上,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发出闷声一响,和许一鸣的尸体倒在一处。
“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啊。”
许子澜大声喊着,惊动了楼下的佣人,佣人们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吓得大叫了起来,一时间许家乱成一片。
凌晨,天色微微亮,东方亮起红晕,佣人害怕他们卷入这起案件中,着急给贺卿尘打了电话过去,简短的回报了情况。
所有人都围在一楼,谁也不敢张扬,安静的等着贺卿尘的到来。
怎么都没有料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贺卿尘驱车赶来许家,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书房。
从敞开着的书房里看过去,许子澜睡在地上,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全身都是鲜血,若不是她的哽咽声,会让人觉得躺在地上的是三具尸体。
他跨步进去,蹲在地上要将许子澜抱起来,可一动不动的她就像是和地板黏在了一起似的,不多时贺卿尘的身上也满是鲜血。
“子澜,子澜,我们起来,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贺卿尘小心翼翼的叫着她的名字,拉着她冰凉的手,她一直哭着,嗓子都哑了,眼泪都要流干了,浮肿的眼睛看上去通红,眼睛布满血丝,看着让人害怕。
“子澜,我是卿尘,会没事儿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带你离开这里。”贺卿尘蹲在她的身边,耐心的说着,声音温柔,满是担忧央求,是以一个姐夫的身份。
许子澜的目光一直呆滞的落在墙角某处,贺卿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瞬间明白,原来这一切是有人早就布置好的。
“我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们是我的父母,不管他们恩爱还是不恩爱,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贺卿尘你要拒绝别墅区的项目?在你的心里,我父母的命就不是命了是吗?你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当初你答应了那个项目,今天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全都不会发生。”
许子澜闭上眼睛,身体缩成一团,疑惑怨恨的目光落在贺卿尘的身上,全是冷漠疏远。
这一刻,爱意全无,只剩憎恨,如果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贺卿尘,那该多好?她会有一个简单幸福的家庭,这一刻她才明白,爱情什么都不是,人的一生不只是有爱情,还有亲情。
“我带你离开这里。”贺卿尘没有正面回答,只低低的说了一声。
将地上的许子澜抱起来,着急的出了书房下了楼,驱车往自己的别墅赶去,途中给陈凯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去拿许一鸣书房的视频,要替许子澜保住许氏,那视频至关重要。
车里,她晕了过去,紧紧相握的双手,连梦中也不曾松开,只会越握越紧。
谁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可预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除了尽力弥补损失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许诺言焦急的在别墅里等着,她都已经决定了不会再追究,都原谅他们所有的人了,怎么他们还会走这样极端的路?
她只希望以后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将过去的一笔勾销,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父亲就已经死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父爱,至亲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样的结果对她的打击,也像千斤巨石突然之间压下来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受伤的她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就害怕亲身经历了的许子澜比自己更接受不了,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那这个世界上她的亲人,就真的一个都不剩下了。
“子澜,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情,卿尘,你一定要把子澜安全的带回来。”坐在沙发上,许诺言低声自言自语的祈祷着。
此时此刻,她难免会反思,这一切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如果她没有一气之下回国?没有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的刺激受不了住进许家,没有说刺激子澜的话,路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许诺言不停的向门外张望,脸上是深沉忧郁的深情,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紧张不安尽带在眼眸中。
听到车声响起来,她赶紧叫人将自己扶起来,人还未走到门口,门就被从外面打开,只见贺卿尘抱着满身是血的许子澜进来,他怀中的人一动不动。
许诺言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许子澜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她吓得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
“别担心小言,子澜没事儿。”贺卿尘低沉的声音说着,有些气喘吁吁,显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