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事!”
那守夜的男子一脸不耐烦的瞪着她,冷得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钟黎缓了缓,故意放慢了语速,“我想多要一床被褥,这夜里太冷了。”
那男子扫过她身后的床榻,粗声道,“这还不够厚?你可知道隔壁的那些小娘子,可是好几人盖一床被褥。”
“我不管,就是多要一床被褥!”钟黎一脸不满意的拍了拍牢房的大门,“不然我就这般一直吵下去!”
那男子气得直瞪眼,“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你倒是试试。”钟黎摆出一副嚣张的表情,“到时候若是我在族长跟前受了宠,我便定要在族长面前嚼你的舌根!”
听她这般一说,那男子果真有些被唬住了。
看钟黎这般突出的样貌,只要用些心,定然会在族长的跟前受宠,到时候果真参他一军,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不就要一床被褥吗?”那男子突然放缓了态度,看了眼隔壁的牢房,“我给你拿就是了。”
随后他走到隔壁的牢房中,打算把那牢房中的被褥抢过来给钟黎。
那间牢房里关着四名女子,但只有两床的被褥,若是被抢去一床,那就意味着他们四人要盖一床的被褥。
见那男子要来抢她们的被褥,她们顿时齐齐跪地哀求,“大哥,行行好,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
这般寒冷的天,若是没有被褥,直接在牢房里过上一夜,怕是会被直接冻死。
“起开!”
但那看守牢房的男子一点也没有半分的心软,一脚就踢了过来。
中间的两名女子被踢翻在地,抱在一起失声痛哭,眼睁睁的看着那名男子从她们身边抢走了被褥。
“罢了罢了!”
一边的钟黎实在听不下去,她们这哭声悲惨的厉害。
再说了,她就算是一整夜没有被褥,也不至于冷死,倒不像她们到了夜里那般的难熬。而且她也不是真心想要一床被褥,不过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那男子顿时怒了,一把甩掉手中的被褥,高声质问着,“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了。”
钟黎默叹一口气,又重新坐回了床榻上。
心想着,在这段时间里,楚天启也应该偷出地形图了。
那守牢房的男子脸色难看的出了隔壁牢房的大门,站在了她的牢房门口,口气十分不好,“你这女人麻烦事怎么这么多?”
钟黎仍然坐在床沿上,沉默不语。
“你老实待着。”
说完,那名男子转身就打算离开,但身子都还没完全转过去,后颈就突然受到了重击,一时间头晕眼花,瞬间倒地。
钟黎也不由得看愣住了,抬眼正好对上楚天启深沉的双眸。
“你怎么……”
“别说那么多。”
楚天启打断了她的话,快速从那看守牢房的人身上掏出牢房的钥匙,打开了钟黎牢房的大门。
“跟我走!”他一把拉过还坐在床上的钟黎,提步就要逃出牢房。
钟黎被迫站起来,还没等她迈出一步路,就听到隔壁牢房传来的呼喊,“大侠,也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楚天启脸色微变,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若是这时候带着她们一起跑,怕是很容易被察觉,到时候被抓到了,谁都跑不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族长,您可真的要看好了,这回的小娘子,那可真是极品。”
钟黎心下一惊,一把甩开楚天启的手,连连推着他出了牢房的门,抬眼看着屋顶,“你跃上去!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借机逃走!”
楚天启的脸色十分严肃,声音低沉,“一起走。”
“你别废话,不然我们都走不了!”
钟黎一把推开他,走到那看守牢房的男子身边蹲了下来,作势在找他身上的武器,比如匕首小刀之类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天启现在也别无选择,只能跃上了屋梁。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地面上,门口就出现了两道身影。
“竟然还想跑!”其中的一名男子就是今天把她抓来的胡子哥。
他见到眼前的这幅场景,顿时吓得直瞪眼,立马上前把钟黎给架了起来。
另外一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虎皮大袍,左眼上有一道刀疤,分外的狰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厉的气息。
“族长,就是这个小娘子,长得标致吧?”胡子哥皱着眉看她一眼,沉着声又道,“就是狡猾了点,不好控制。”
好在他们过来的及时,不然就让她跑了。
他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么标致的小娘子,正想着献族长邀功,若是让她跑了,那可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那族长冷着眼把钟黎的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边,眼中染上了一丝的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嗯,不错。今晚便送过来。”
“是!小的马上准备!”
胡子哥那叫一个高兴,他知道自己的“大功一件”算是成了。
随即那族长再次看了钟黎几眼,转身就出了大牢。
钟黎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不是说这族长这几日有事要办,暂时不会回来,这下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愣什么!走!”胡子哥推了一把她,又伸脚踢了躺在地上的那男子,叫骂着,“废物!”
在房梁上的楚天启见到她要被带走,心下顿时有些慌,正想跃下来,就被钟黎的一个眼神阻止了。
就算现在楚天启跳下来打晕了眼前的胡子哥,又能怎么样?
难道凭他们两人,还能闯出这个齐人部落?
简直痴人说梦。
钟黎顺从的被胡子哥拉到了一个帐篷里,打算见机行事。
帐篷里站着六名女子,看起来有些像是丫鬟,又有些像是侍妾。
胡子哥推了推钟黎,对着那些女人说着,“你们,把她洗干净了,带到族长篷里。”
那些女子唯唯诺诺的应下,“是。”
随后那胡子哥也不多留,转身就出了帐篷。
他这么一走,篷里的女子也不敢愣着,立马就开始打热水进木桶,作势要好好的帮她沐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