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凌笙的不悦,东宫孜君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致。
“立马滚。”
东宫孜君侧过身,不想再看他一眼。
眼下他不想跟白凌笙动手,现在他不过只是想跟瑾花好好生活罢了,其他的事和人,他都不想管。
但白凌笙仍然是半分没有动,不仅是没有动,反倒是向前了几步,站在了瑾花的面前,直视东宫孜君,就像是在宣示主权。
“瑾花的姓名是本殿取的,化成人形后看到的第一位天神也是本殿,随后经历的百年也是跟本殿,东宫兄如今非要把瑾花留在身边,未免也太过的强人所难了!”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的气温就开始急速降了下来。
东宫孜君端起一边桌上的热茶,连着茶杯一同扔了过来。
虽说白凌笙早就察觉到一个茶杯正想着他的方向飞来,但他却并没有任何的躲避行为,像是打算直接生生的用自己的来年去接住这一杯茶一般。
但那热茶还未到达白凌笙脸上,就在半空中被瑾花挡住。
瑾花快速侧过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那一整杯的热茶。
白凌笙一惊,打算出手帮她打掉茶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茶杯就直接砸在了瑾花的背上。
“钟黎!”
东宫孜君也没想到她会这般突然用背帮白凌笙挡住,脸色顿时复杂,心下也不是滋味。
从前的钟黎虽说从未用语言表达过对他的在乎,但钟黎心里对他的在乎他清清楚楚。
但如今眼下还在那在他面前的这名为“瑾花”的钟黎,是真真切切的对他没有半分的在意。
她在意和效忠的人却是对面站着的白凌笙。
“滚!”
东宫孜君推翻了一百年摆在桌上的所有书籍和杯具,对着门前大叫着,“来人,把白凌笙拖出去!”
话音刚落,门外就冲进来十几名的侍卫,沉着脸色,二话不说就上前架住了白凌笙。
但白凌笙怎么说也是个天神,怎么可能轻易的就会被一些侍卫牵制住,尽管来了几十号的侍卫,也拿他无可奈何。
东宫孜君的脸上明显带着不耐烦,一把揽过一边的瑾花,提气就毫无预兆的打在了白凌笙的胸口上。
白凌笙本还在应付那些侍卫,没想到东宫孜君会突然出手,硬生生的结下了这一掌,大退一步,吐了一口血水,看起来伤的有些重。
“够了!”
瑾花见到白凌笙受伤,顿时有些慌了,连声叫道,“白殿主走吧,我在此处过得极好。”
这简直就是违心的话,一听便知。
白凌笙满目的痛心,怪自己没有能力对抗面前的东宫孜君,让瑾花在霰雪殿中吃苦头。
“呵……呵呵呵……”
东宫孜君突然扯着嘴角冷笑起来,“本殿不过只是打了他一掌,你便心疼了?”
从前他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上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如今他却每时每刻都在体会这般的感受。
简直生不如死。
无数次他会设想着不如杀了瑾花,随后自己也跟着去,也就当结束这荒唐的一生。
但他怎么样都下不了手。
瑾花并不回答他的话,仍然看向面前的白凌笙,再次道,“殿主走吧。”
如今的白凌笙对抗不了东宫孜君,而眼下的她也没有和任何的能力,所以他们嗯呢刚做的只有等待时机,等待一个扳倒东宫孜君的时机。
像是东宫孜君这般的性子,在天界自然是会犯不少的错误,只要她抓住证据和时机,扳倒东宫孜君也不是不可能。
白凌笙闭上眼,一脸失魂落魄的转身出了霰雪殿。
这下宫中那些侍卫也跟着退了下去,眼下在场的又只剩下瑾花和东宫孜君两人。
瑾花缓了一口气,低声道,“若是下次寒瑾殿殿主再来,便不要让他进来便可,又何必打伤……唔!”
东宫孜君也不等他说完,低头就堵上了她的双唇。
脑中的一根线就像是突然断了一般,瑾花就正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连双眼都没有闭上。
东宫孜君一把拦腰抱起她,向书房内走去,随后把她放在了书房中的床榻上。
好在平日里他常在书房休息,所以书房如今才有了一张床榻。
当瑾花摔坐在床榻上,这才顿时缓过神来。
“殿主!”
她伸手挡住压过来的东宫孜君,脸色也开始低沉下来。
“怎么?”
东宫孜君握住她的手腕,嘴边满是嘲讽的笑意,“你是不知道把你要来霰雪殿是何意?”
从一个殿中要过来一个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便就彻彻底底的属他的人了。
若是他想做些什么,在旁人的眼中也算是情理之中,没有任何人会说什么闲话。
瑾花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她心下也明白,若是眼下东宫孜君执意要她,那她也无可奈何。
于是她决定还是识相的先服软,“殿主若是有什么不满,奴婢会改。”
“改?”
东宫孜君突然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是让你忘了如今的主子,重新跟随本殿,你可改得了?”
瑾花深皱起眉,“改不了。”
除了这个,其他的她都可以考虑,唯独这个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你可知道是谁养了你整整百年,你不过只是睁眼看到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你便要跟随他一生?”
公平吗?
他精心养护那株三色堇整整百年的时间,为的就是让她能够更早一些成为人形,但没想到只是她化成人形的那一日出了点差错,她便就此不认他了。
这般对他公平吗!
“殿主。”
瑾花摆出一副要跟他讲道理的姿态,丝毫不想顾及如今他的情绪。
“我本为妖神,本就是只认睁眼第一位天神,那些百年里你养护我的日子中,我不过只是一株灵气的三色堇,又怎会记得你的样貌?”
这世间有些事哪里来的公平可言,妖神的习性就是这般。
若是想让她认他做主,就该让她化成人形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若不能这般,其他不论做了多少的努力,都没有任何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