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下神管教不周,让小女这般顽劣,这次想东宫殿主谢罪。”
修玄态度真诚,首先认错,让人不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
但东宫孜君的脸色却半分没有好转,那肃杀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殿上的所有人都给杀死。
“把本殿的花拿来。”
他抬眼直视面前的瑾花,声音冰冷得就像是带刺。
瑾花顿了顿,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把手中的七零八落的三色堇送到了东宫孜君的面前。
她心下知道,不论如今她说些什么,面前的东宫孜君都听不进去。
东宫孜君小心翼翼的从她手中捧过三色堇的碎瓣,双眸渐渐胀红。
这时一边的白凌笙开口了,“东宫兄,瑾花做事向来谨慎,定然不会平白无故………”
“把他们两人拉入天牢,受天火拷打三百年。”
东宫孜君没有给他任何求情的机会,他眼中这株三色堇他养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每日每日悉心照料,生怕出了什么叉子。
但没想到今日竟然毁在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手中,若是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该把三色堇带来。
在场的所有天神顿时一怔,没想到不过只是伤了一株三色堇,竟然受到这般重的惩罚。
修月不过只是一名天仙,如今修为不够,若是让她接受三百年的天火拷打,定然是撑不住,还没等到三百年过,就已经死在天牢之中了。
这就更别提另一边只是一名小小的妖神的瑾花,怕是撑不过五十年。
修月顿时就被他这句话给吓住了,一时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反倒是她的父君立即反应过来,瞬间起身对东宫孜君行了一个大礼,“还请东宫殿主看在下神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再说月儿虽是有错,但主要的错并不在她的身上。”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三色堇被毁,主要的错都是在瑾花的身上。
东宫孜君的脸色仍然是彻底的冷,侧过头扫过他一眼,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一边站着的瑾花身上。
瑾花突然觉得这视线有些熟悉,还有他身上浓厚的腊梅香也是分外的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何处见过他。
就在她缓神之际,白凌笙再次开口为她辩护,“东宫兄,今日是在下的寿辰,瑾花是在下的贴身侍女,她如今犯了如此大的错,都是在下管教不周,若说要惩戒,在下自然要为她分担一些。”
以白凌笙的修为,别说在天牢中受天火拷打三百年,就算是一千年他也受得住。再说了,这天界的三百年又能有多久,不过人间几日的时间便过去了。
他们若是不要叽叽歪歪的为这两人求情,东宫孜君或许就真的像方才所说,只要让他们在天牢中受天火拷打三百年便罢了,但如今听了这么多求情的话,反倒是让他的心情更加的差。
东宫孜君缓缓从软椅上站起身,一字一字冰冷的扎在人心上,“本殿改变注意了。”
修玄和一边的白凌笙一听这话,还真以为他改变主意不让她们进天牢中待上三百年。
但东宫孜君身上突然闯出时生涩的杀气,冷着眼盯着站在他面前的瑾花,“本殿亲自惩戒你。”
要知道在那日钟黎尸魔附体,他身负重任,不得不杀了身为尸王的钟黎。
于是他便废了自己一半的修为,把钟黎的魂魄从身体中抽出,随即杀了她的肉身,瞒着整个天界把钟黎的魂魄带回了殿中。
最后把钟黎的魂魄注入这株三色堇中。
这百年来,他每日细心照料,就是盼着能快一日让这三色堇化成人形。
但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就这般被人摔碎了!
他今日若是不杀这两名女子,就楠姐心头之恨!
东宫孜君挥起袖子,那架势果真像是要把眼前的瑾花一掌打死。
瑾花不过只是刚化成人形的妖神,如今自然是受不住他这一掌,眼下凶多吉少。
“慢着!”
白凌笙快速跃到瑾花的面前,挡住了东宫孜君,“东宫兄果真是不给一丝的情面?今日可是我的寿辰,你要在我的殿上杀我的侍女?”
情面?
东宫孜君扯了扯嘴角,给什么情面,他这人最讨厌跟人讲什么情面。
修月见到这般的光景,更是害怕这祸会降到她的头上,若是等东宫孜君把眼前的瑾花杀了,下一个就应该要轮到她了。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打算先逃。
就算是日后会被再次找到,但眼下她还是要把小命先保住才可。
修玄看出了她的意图,立马掩护她逃出了这寒瑾殿。
眼下东宫孜君和白凌笙正僵持不下,自然是忽略了一边的修月。
“若是你你不让开,本殿连着你一同杀。”
东宫孜君的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果真像是要和白凌笙拼个你死我活。
在场的天神见了这般情形,顿时陆陆续续的离开。
若是他们两人果真是开战,到时候可是一场大战,他们不想受到任何的波及。
本是欢欢喜喜的一场生辰宴,没想到最后被一株三色堇给毁了。
白凌笙生性温和,向来不喜打打杀杀,眼下这般的情形,他也不过只是希望东宫孜君能够放过瑾花,并没有要跟他开战的意图。
这时白寻凌立即战战兢兢的向前,压低了声线劝道,“哥,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了。”
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女,还是一名刚化成人形不久的妖神,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跟东宫孜君对抗。
白凌笙微微皱起眉,转头看向身后仍然是淡定的瑾花。
她就像是没有半分的慌张一般,丝毫不怕这东宫孜君会杀了她。
白凌笙收回视线,转头再次对上东宫孜君的脸,“其实,这株三色堇并不是昨日寻凌最初带来的那一株。”
东宫孜君冷厉的脸色顿时一变,“何意?”
他们难道把他之前的三色堇掉了包?
难怪昨日他拿到这株三色堇后,心下总是觉得分外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何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