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擦破墙根,上面的墙皮哗哗往下落。她半蹲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狠狠的挠着地面,大声哀嚎着,只见身后狂风四起,树叶吹的山林恰恰作响,整个寺庙好像瞬间要倾塌一样,都在微微的摇晃着。
看来之前那只老蛇人说的,连山都要抖三抖这句话并不是蒙我的。之前我还真低估这只拥有仙灵体质的白虎了。
先前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它都有这么厉害的天资了,怎么可能修炼不成人形呢?
她突然从寺庙跳了出去,带动一阵旋风,将我吹的从地面上飞了起来,我口中念了几句咒语,这才安然无恙的降落。
在她慌忙的逃走之后,过了一会,四周恢复了平静。
想那引魂灯不愧为法器,但是更令我惊讶的是那只白虎。照理来说,普通精怪若是吞了那精魄灯,必将神形俱毁。可她在吞了引魂灯之后,只是身体不适而已。
从熄灭的柴火里抽出一根,我点着了柴火这才重新看清周围。
刚从寺庙中走出来,山林突然响起一阵狼叫声。我不免打了个哆嗦,同时肚子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之前这个反应我一直觉得奇怪,现在细细想来,只觉得一头冷汗就要滴下来。
难道我现在不在女鬼的记忆里,那我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自认为进女鬼记忆的术法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是在我带赵琪走之后。难道在那片混沌之中发生了什么错位?
这种情况当然我是最不希望发生的。
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想办法回去。现在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极为不利。
转念又一想,回去之后,女鬼的事情要怎么办?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否真的从她的记忆中走了出来,但既然我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道理的。
只是我暂且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又退回了寺庙里。这大黑天的我暂且还是不要出去,万一碰着什么山林野兽的就不好了。而且干什么非得大晚上出去。
寺庙里有稻草还有柴火,我完全可以在这里面先过上一晚。说起来寺庙里应该是这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白虎经常来这里的原因,所以这里才会变得如此干净。虽然我不想承认,是那只厮杀成性的白虎打扫的。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若真的是它经常来寺庙,别的野兽肯定不敢靠近。若说它一会折回来,那更加的不可能了。引魂灯在它身体里至少得折腾个一晚上,而且看它的反应应该不会到死的程度。
我盘腿坐在那堆稻草上,往下一瞅看见那些凌乱的胳膊腿和滚到一边的头。上面的肉已经被白虎精疯狂的践踏,已经看不出人形了。
踩烂的肉渣鲜血到处都是,混在一起,粘在地上。
若是普通人见到这一幕,光闻到这味就得恶心死。
我倒是讨厌这个味道,不过场景已经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恐怖。
我就这样盘腿做了一晚上,念着师父给的心法,倒也心里舒坦。心中无物,自然神清气爽,连这些味道都闻不到了。
天空破晓的时候,我双眼一睁,外面天已经亮了。
我拍拍身上粘的稻草,一站起身,看到眼前的场景猛地愣了一下。
面前的地上什么都没有,洁净如新。晚上那些人肉烂肉甚至血迹,一丝不差的全都消失了。
这个寺庙还真是奇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心咯噔一下。
这怎么可能呢?这一晚上我都在寺庙里没有离开过,若是真有人或妖进来的话,我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那就是这座庙的问题了。
本来我琢磨着天一亮,就从寺庙出去,去外面的山上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寻到什么线索。
现在看来,大可不必,说不定这一切奇怪的现象都在这个庙。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庙里有什么特殊的阵法,或是机关。我前前后后查了个遍,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从寺庙里走了出来,地面上连片落叶都没有。这要是正常就有了鬼了。
我以前听师父介绍过一种奇门遁甲之术。说是此术共分为三步,分别有三个法门。中心为一门,子首为一门,太极为一门。这种术法只适用于建筑,一旦施成,能给人一种假设上的错觉,比如眼前之物明明在前方,但你却死活看不到。
这个寺庙应该运用了这种原理。
若想破除这个术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找到其中的三个法门逐一破解就好了。不过说起这三个,找起来还是很有些难度的。
若是林丫头真的在寺庙之中,只是由于阵法的原因我看不到她,那这个阵我必须破了。
想来我按照师父教的,三门之中最好找的是中心门,其次子首,最后太极。
中心门一般立于寺庙的中心位置,我大体在寺庙里转了一圈。中心门很好找,哪怕我第一次接触这种阵法也能轻松的找到。
中门被破之后面前的寺庙恍惚了一下,我从里面的感觉就像是地震了一样,一层阴影略过,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三分之一的寺庙恢复了正常。在分界线处格外的明显,一面落叶纷飞,地面上都是土,瓦片破碎,之前完好无损的水缸裂了好大的一个口子。
这才是寺庙真正的样子。顿时觉得之前认为是白虎精打扫房间的我实在是太傻逼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太极的法门也找到了。这座寺庙坐北朝南,太极的法门理应从南向北找。
假设将寺庙化作一个平面图,应当是一个矩形的形状,再做对角线,沿着这条线去寻找,就能找到太极法门。
刚刚好,这个法门就在我休息的寺庙的门口处不远。
正当我要破坏这一法门时,忽然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我迅速的躲过,这人扑了一个空,直接趴在地面上,摔了个狗啃屎。
从背面看像极了一个乞丐,直到她转过来我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