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这话问的没什么毛病,本来就是,搞的跟要考验我的意志力一样。
只是这件事情,谁又能真正的克制住呢,万一那个姑娘的法术确定能伤到我,我还装作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连我都觉得自己有病。
“如果你看不见这个姑娘,你就没法过这座桥。但你又不能让她知道,你看的见她,否则你也无法顺利的通过。”
没想到过个桥还有那么多复杂繁琐的事情,我郁闷的挠挠头,“那过了桥之后呢?你又要我帮你干嘛?”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片皱皱巴巴的羊皮纸,放到我的面前。
上面标注的路线实在是太模糊了,也不知道这块羊皮纸被她存放了多久。虽然磨的旧了一些,可也并非一点用处都没有。
既然她递给我,那我理所应当的将它收起来。万一到时候真派上什么用场了,也是说不准的事。
“上面红星标注的便是你要去的地方。我要你帮忙取得是一种木材,名叫骺木。”
我第一次听说骺木这个词,别说还挺新奇的。
“你要一块木头干什么?会不会很大,我能拿的动吗?”看地图我就知道,一会自己要去的地方不止远,肯定相当的危险。
走个吊桥都那么多的事,之后取骺木的路上岂不是危机四伏?我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出来。
“当然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同样是那个峡谷,你体内的妖印也可以随之被化解。那就是,九尾狐的妖丹!”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她刚刚说的是九尾狐?
狐狸只有一条尾巴,她是一条普通的狐狸。我记得她说过,这世上已经没有九尾狐了,如果有的话,不可能让一个并非九尾的家伙来继任。
老婆子又说,让我去找到九尾的内丹,这岂不是可笑?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不过没关系,你去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清楚了。至于九尾的内丹,需要的是机缘巧合,任一一点没有达到,你还是见不到。你体内的妖力也没有办法自行溃散掉。”
“你最好省点力气吧,过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交代清楚。等我一一给你讲明白了,你去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事实上这个准备走一早就已经做好了。从答应她留下来的时候,我幻想过了很多种坏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还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之后,老婆子又给我讲了很多。虽然我是学这一行的,可没想到她这么能说,而且语速还快,很多东西我听着都是一知半解的。
这样听跟囫囵吞枣没什么区别。
老婆子的意思是让我先休息一晚上,然后白天再行动。我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准备出发了。
走的时候围着寺庙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找不到她。想来那个老婆子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再或者就是想睡个懒觉,反正被罚的又不是我的这种心情。
我死了对她来讲应该是一件好事。
但就算是再好的事情,也有相对立的另一面。
我死了,她要的东西,就没有人帮她找回来了。看的出来,在她的表情里,这块骺木似乎挺重要的。
我按着老太婆的指示一路向东,果真看到了她说的吊桥。那吊桥光是看着就觉得挺危险的,若是真的一不小心摔下去,不用想肯定尸骨无存啊。
在离吊桥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使劲催发了身体内血液的流转,闭着眼睛待了一会,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吊桥上还是什么人都没有。
真是日了鬼了,这种奇怪的事情怎么都发生在我身上?
我刚刚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催发了力量,可为什么还是看不到老婆子说的白衣女子?
我认真的想了想,下意识的将手敷到了脖子上。触碰着那攒动着的小蛇,感知着体内的力量似乎在无限制的涌动,那一刻我真的有种错觉,我可能要变成妖了!
我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了许多,身体里流动的似乎不像是血液,而是一种奇怪的物质。
我似乎能听见它在身体里冒泡的响动。那是一种绿色的血液,它似乎在逐渐的感染我体内的鲜血,我体内的血逐渐变成绿色。
这不是我的想象,却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太过于真实,乃至我分不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的眼睛似乎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能感觉到它在向外凸。我眼中的场景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里的景物由彩色变得灰白。
倒是终于能看见桥上站着的女子了,是不是白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现在看所有的东西都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我想也没想走上前去,那名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巧笑倩兮的注视着我,我也没看她,只是偶尔有余光瞥了瞥。
别看我表面上挺镇定的,内心巴不得她赶紧站在我面前。只要一穿过去,这个桥也算是顺利的过去了。
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再往深探讨一下,归根究底还要怪老婆子。
昨天给我讲的头头是道,今天过来一看就是个屁。
没错了,可能确实要穿过这个女子才能顺利过桥。可问题是,她也不老实的在我前面站着啊!
她就靠着桥在一旁偶尔看我两眼,时而挤眉弄眼的,我看着也是怪尴尬的。
还好这个姑娘长的漂亮,有一个好看的皮囊,哪怕她是个精神病,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接受。
前提是她是个人,是个鬼魂的话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白白的被吸走阳气。
一方面我不能让她知道我能看得见她,一方面我还得利用她,哦准确的说是用她的灵体过桥。
这下子麻烦稍稍有点大。
我不能动手去碰她,思来想去,只有想办法将她引过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