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敲着墙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狐狸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没,没说什么……”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再说一遍。”
“这可是你说的。”狐狸看我一眼,底气十分不足的说了句,“活该你单身。”
“不是这句,上面那句。”
“我说,这里该翻的都翻了,除了上面的天花板,再不成就是你脚底下的瓷砖……诶,等等,你不会真要把它们都卸下来吧?”狐狸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三步并作两小步跑到我的跟前,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我。
“我可没说把它们都卸下来。顺着这个方向,我去四楼,你去二楼,同样的房间,看看我们谁能搜到那个东西吧。”我对着狐狸神秘一笑。
狐狸疑惑的眨眨眼,以她的智商果然没明白是什么东西。
“记不记得之前我住院的时候,那个馒头男曾经说过,他见着过地中海参拜什么东西,还把他参拜的当作是朱元璋,从那里偷走了一块馒头。”
“哦……”狐狸立刻明白了过来,两眼冒着精光,“你是说……不对啊,你不是不怀疑那个秃头了吗?而且你也亲眼看着他的女儿消除了执念,投胎去了,他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有必要吧!”
“我只是怀疑,再说了我又不清楚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而且,我甚至怀疑车院长的死,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无辜。”
后面的话狐狸没听太清,我也懒得再说第二遍。毕竟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事实未免过于残酷。伤人伤己的,对谁都不好。
我来到了四楼的房间,调查一番后,我果然发现了一个灵牌,灵牌上写的姓果然是丘。这应该就是丘主任的女儿了吧。
他也算是有心,在灵牌的前面还放了一个雕像做掩饰,前面摆放着贡品,也怪不得那个馒头男会认错成朱元璋了。
我和狐狸约好在三楼回合。狐狸也找到了一个灵牌,上面也有一个名字,不同的是,这上面的名字姓车。
“车美美和丘雨?你说,这俩是同一个人吗?”狐狸问。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总该问了地中海才知道……”我微一皱眉,只因狐狸手上拿的灵牌散发出黑色的煞气!
我一把抢过灵牌,不由分说向二楼跑去,待到二楼的时候那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浓浓的一股煞气从门口溢出门外。
狐狸喘着粗气跟我一路小跑到二楼,“喂,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在这里等我!”我将从四楼拿到的牌子丢给她,大步流星的向门里走去。
我一进来,后面的门啪得一声关上。天眼很清晰的看到,我的面前混着一团不知名的黑云,像旋风一样越卷越大。
屋子的墙上地上都浮动着黑色的流云,连带着屋顶像蛛丝一样连绵成瀑。
“呵呵呵呵……”房间里传出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跟个音响似的,不过不论怎么播我都能准确的找出来声音的传播路径。
只因这声音我不完全靠听,而是靠看的。
天眼凝聚之后,能把鬼怪口中的霍音转化为一种固体的形态,从天眼看来就好像一种次声波的形状,而次声波最强烈密集的地方,往往就是发声源所在。
我缓步向声源密集地走去,离五步之远的地方定住,从身后取出桃木剑,将面前的红布挑起,后面是一个供台,摆着新鲜的供果,红色的烛台,最前方是一个香炉。
香炉的后面摆着一个小娃娃,那股邪气正是从她的口中散发出来的,就连声波也是。
“你身上已是煞气缠身,就算吸食再多活人的生魂也不能复活,非但不能复活,反倒有损你的阴德。这些到了阴曹地府之后,你都是要还的。所以何苦呢?倒不如就此收手,也许我还能帮你一马。”
“帮我?你如何能帮我?”从娃娃的口中吐出滚滚的黑烟,她说话都带了颤音,“我死的冤枉,无人能够救我,无人能够帮我。现在我只不过是吸取了一些不懂得好好的生活的人的性命,他们本应遭到惩罚,由我来惩罚他们,有何不可?”
“那车院长呢?她这么供着你,你为什么连她都要杀?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吧。”
娃娃冷哼一声,“母亲?她有什么权力提这个词?她配吗?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车祸,我就不会发现原来我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她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啊!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声音剧烈的放大,从四面八方剧烈的震荡,空间都变得扭曲,桌子上摆放的花瓶随之碎裂,啪得一声,连同墙壁上的墙皮都被震掉了。
脑袋剧烈的疼痛,四肢逐渐发软,低头向下望,下面是一团黑雾,万丈深渊,什么都看不清,连同头顶都被黑云笼罩,四周陷入一片混沌。
我闭上双眼,口中默念道家清心诀,将桃木剑端正放到面前,咬破指尖,从剑头摸至剑尾,另一手取出腰间符录,上取三枚铜钱与符咒一同攥至手心,三枚铜钱沾血,腾空而破初,打进上层云雾之中。铜钱随即被吞噬,了无踪影。
我又折了三枚符录,统统都是纸飞机的模样,一旦飞出,便有烈火从后面燃起。火破烟势,待三枚窜出之后,黑烟再次回拢,这下却有了破绽。
抓住空挡的机会,我拿起手中利刃,大步一迈,如同一只箭矢凌空而跃,一剑刺中那巴掌打的光源处。突然凌空破晓,那团黑云逐渐开裂,像是由里到外被撕碎,如同玻璃杯一般迸裂。
桃木剑自空中打了一个弯,被我重新接回到手心,剑指面前的瓷娃娃,瓷娃娃已经摔在地上破了个稀巴烂。从里面源源不断涌现黑色的气体,黑气成形化作一个少女的样子,趴在地上,对我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