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不是狐狸的真正实力。怪不得之前我赢得那么轻松。
对于为什么误食毒虫这件事情,我再问下去,狐狸也缄口不谈了。
我俩约莫搜寻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终于发现了一只跟书上附着的图片相似的虫子。
我也只能根据书中的图片辨识,而狐狸一眼看到并认出了那只毒虫。
还没等我上手呢,狐狸率先冲了出来,我正要提醒她小心一些,忽然想起来不太对劲。狐狸比我更熟知这种毒虫的特性,不应该这么莽撞才对。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狐狸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布袋子,对着毒虫一扣,只听几声噗嗤噗嗤的响动,声音跟放屁似的,却一点味道也没有。
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狐狸已经捉好了虫子,将袋子扎上口,得意洋洋的在我的眼前来回晃悠。
“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狐狸冲我眨了眨眼。
怎么说呢,事情发展的太过于顺利,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解决,不知为何我心里就是隐隐有几分的不安。但我口上还是没有将这份不安说出来。
“是是是,你最厉害。”狐狸对于我这份不怎么走心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一路上都在追问我,我听的心不在焉的,这种不安的感觉随着我们离开越来越强烈了。
不远处就是我们开过来的车了。
我忽然的停住,狐狸也跟我一起停住。
“张魏,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这一路上挺奇怪的,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想看看那只虫子。”
狐狸的眼皮跳了两下,她诧异的看着我,“你不相信我?”
“没有。只是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不太明白这种感觉预示着什么,所以……”
“所以你觉得问题出现在虫子身上?那好吧,我给你看。不过若是一会被它的毒液喷到了,或是被它咬到了的话,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虽然狐狸口上这么说,还是将白色的袋子递给了我,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扯开了一个口子。
一条棕绿色的毛虫趴在袋子的底部,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它死了。”解药明确的说明,必须要活着的丛林毛虫才能治好侯哥的病症,若是死了……书上并没有说明,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使,或是有什么副作用。
“这种毒虫会装死,”狐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放心,它的生命力特别顽强,不会这么随便就死的。”
我点点头,重新将袋子口系上,刚要走的时候,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狠命的往前拔了两下,也没拔出来。
“什么东……”话还没说完,一回头的时候愣住了。
我的腿上缠了一根藤蔓,一眨眼的功夫一根突然转变为好几根,没等我反应过来,嗖的一下藤蔓自己动了起来,狠狠的把我拽到高空中去,扔了一个抛物线的弧度。
摔下去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成两瓣了。
耳朵嗡嗡作响,好像有一刻狐狸在叫我的名字,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在一片漆黑之中,四周都是土块。
除却上面透着一点星星点点的光之外,四周狭隘的我怀疑是不是掉进了井里。
我立刻否决了这样一个错误的想法,原因在于边上的土实在是太松软了,这更像一个为了捕捉野生动物而临时挖的坑。
我都不敢大声的叫嚷,我怕这洞随时随地都会塌陷。
要么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呢,正在我试图看能不能爬上去的时候,刚才被绑着的右脚似乎崴了一下,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脑子连同耳朵都嗡嗡作响,我的头连同屁股都疼的要死。我至今都没明白那东西从哪钻出来的,而现在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忽然从上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狐狸在叫我的名字。
现在我也管不上洞会不会塌陷了,想要叫她的名字,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了!
我拼命的张大嘴巴,却连一声啊都发不出来,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的额头上冒出了层层的细汗,在这样一个逼仄的环境中,若是狐狸发现不了我的话,就算我不至于饿死,也很有可能窒息而死。
毕竟谁也不知道,上方的土层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耳朵听着狐狸的声音越来越远,我顿时急了。人在着急的时候会容易手忙脚乱,我拼命搜寻着身上有用的东西,一张爆破符从我的怀里掉了出来。
也不管这东西究竟会不会将我活埋,我赶紧将符咒贴到了墙上。可这符咒就像跟我杠上了似的,好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承认我是真的慌了,慌了有好久之后都没反应过来,我是没念咒,所以符咒才没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这种时候我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别说念咒语了。若说我能发出来一点声音,也不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眼见着符咒不好使,狐狸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想了想,不能够坐以待毙,直接一拳打在周围的土墙之上。
一下又一下,只听怦怦两声响。头上的土哗啦啦的往下落,上面的土层里似乎还夹着一只黑色的东西,像是一层铁丝网。
我又狠狠的打了两下,这时狐狸的声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上面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了下来,我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并没有意想之中的疼痛,如同棉花糖一样的触感,松松软软的跌落在我的胳膊上,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它们在触碰我的时候突然的炸开了,像液体一样从我的胳膊上滑落,直至跌到地面上。
我愣了一下,再看去那哪里是一团乱铁丝,分明是一大群黑乎乎的虫子。
那虫子怎么看怎么眼熟,我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脑子里空空荡荡的,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可每当想起来的时候,又突然忘了,像是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画面从眼前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