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又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窗帘都没给我拉。阳光直直的照射在我的左半边脸上,活生生给我烤成阴阳脸。
我遮挡着阳光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正赶上一手捧着鲜花的侯哥走了进来。一见我醒了,关切的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鲜花砸到了侯哥跟班小六的脑袋瓜子上。
小六手上还拎着两篮子的新鲜水果,将脑袋上的鲜花摘下来,水果放地上,花插到了一旁的花瓶里。
我对这些水果鲜花不感兴趣,但侯哥这么抓着我让我感觉挺不得劲的,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尽管也知道这家伙是担心我。
我笑笑扯走了手,问出我比较关心的问题,“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侯哥一拍大腿,义愤填膺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兄弟,你为啥一言不发就跑去那座林子,你不知道那里面是野生动物保护区吗?”
“什么玩意?”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再不成就是侯哥的脑袋被驴踢了。
“野生动物保护区!”他直接给了我一锤子,“怎么你这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不能啊,我记得让这里的医生给你来了个全面检查啊。”
“我没病……”我从他手中再次扯过衣服,发现这衣服也在不知不觉换了,居然还换成了病服。
“那,在你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我突然想到了狐狸,我在医院里,那狐狸又在哪?她中了巫祝的傀儡术,现在巫祝死了,她必定凶多吉少!
想到这,我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刚一接触地面,只觉得双腿一颤,作势便要扑在地上,还好侯哥及时的将我扶住了。
“哎哟我的妈呀,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这样准备去哪?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侯哥将我扶到了床上,“其实也没看着什么,地上有一滩血,还有好多断掉的树根树枝,那血好像不是人的,也验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
说到这里,侯哥故意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凑近我道,“你该不会是又碰到什么棘手的妖了吧……”
“我……”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起,但就侯哥这么说来,那三只妖应该都没事,当然这其中包括了狐狸。至于巫祝,我推测她必死无疑,喉管都被掐裂了,她要不死,那才有鬼了。
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三只妖会同时消失呢?难道是狐狸清醒以后做的?
这时,门再次嘣嘣的被敲响了。
侯哥一脸坏笑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臭小子,你这回可有艳福了,好好表现!”我听他说的云里雾里的,开门一看,我和侯哥都愣住了。
居然是雪狐?侯哥的眼睛里闪出精光,估计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若不是我知道她的真身是只九尾雪狐,估计也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
雪狐没理侯哥,径直向我走来。
“张魏是吧,我来给你报个信。你那个朋友她没事,现在在我这养伤。你放心,她身上的傀儡术我会帮忙解决的,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蛇王这件事多谢你了。”
说完,雪狐毕恭毕敬的给我鞠了一躬。
“要是有一天,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欢迎随时到林子里找我们。我们必效犬马之劳。”
我知道她指的是她还有老树精,侯哥和他的小跟班都在这,雪狐说话放不开也正常。
雪狐离开的时候,我倒也没拦着她,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对于我来说,狐狸在他们那里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一来我不可能永远把狐狸留在家里,二来狐狸本就该属于林子之中。而她身上的巫蛊术,我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不如交给雪狐来办,他们怎么说也比我活得久,不可能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
雪狐都走了好远了,侯哥还抻着脖子眼巴巴的望着,要不是我招呼他,他都回不了神。
“诶,刚才那漂亮姑娘是你朋友?可以啊,小子,她真够正点的,是吧!”侯哥怼了我两下。
我摇摇头,瞥了他一眼,“她不是人,是妖。”
“又是妖?”侯哥差不点从床上摔下来,咽了一口唾沫,“她也是……狐狸精?”侯哥的眼神飘忽,咳嗽了两下才说出口。
我点点头,对于这个,我并不想多说什么。我跟雪狐之间算不上熟,至于之前她说的,我也全权没当回事。
从这件事情上,根本说不出来是我帮了她或者是她帮了我,原则上是我过来求解除妖印的办法的。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触发了师父的锦囊,我们几个说不定早就已经挂掉了。
至于我的命运,说不定会比另外三个还要凄惨一些。
这件事也从侧面反映出师父真乃神人也,连这种事情都能掐算的到。跟师父学习的这半年间,我只知道他能掐会算,且可以通过星象知天命,可他却从来都不肯教我。
“对了,你刚才说的艳福不浅是什么意思?”这是雪狐没来的时候,侯哥对我说的。我可不认为他指的是雪狐,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侯哥的眼神足以说明他不仅不认识雪狐,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过来。
侯哥神秘的笑了笑,抬手看一眼他手腕上价值几十万的名表,“她也该过来了。也许是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她?”我诧异的抬头望去,本是朝着侯哥看去,走廊里却忽然传来响动。听声音像是在往这里跑过来,高跟鞋滴滴答答的敲击在地板上。
没敲门那人便冲了进来,长发贴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但仍然遮盖不住那娇艳可人的清纯脸蛋。
这人不正是陈雪晴吗?她怎么也过来了?
我看一眼侯哥,他对陈雪晴的到访并不惊讶,但对于她这狼狈的模样却是有些不满的皱了一下眉头。
“张魏,大事不好了!我有事……我父亲,我家里……这次你一定要帮忙!”陈雪晴呼哧带喘的,连话都说不连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