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更暗了,我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心中暗骂一句。看这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如果雨下的太大,我就打算放弃这次反击,因为雨声会遮掩对方搜索的声音,还会让处于树顶上的我暴露位置。
我脚下有些滑腻,低头一看,我才发现是一条东部棕蛇,这种蛇的毒液在澳洲来说还比不上盘,它的毒液虽然直排第二,但是每年澳大利亚被这种蛇咬死的人最多,因为它的脾气非常不好,极富攻击性。
我没有动,只要我不动,这种蛇就不会轻易攻击我,它们都是靠热能去感应猎物的,在蛇类的世界里,只有两种动物,一种是可以吃下去的,一种是吃不下去的,显然,我没有攻击的举动,也不是它能吃下去的块头。
这条棕蛇怕了不远,我看到一个鸟巢,那里面有几只小鸟,我抽出了装好消音器的手枪。
那些人已经搜过来了,这条蛇很可能会暴露我的目标。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一只归巢的老鸟看到了棕蛇,它马上扑通着翅膀喳喳的乱叫了起来。
树下的一个家伙突然抬头看了过来,我戴着的夜视仪有成像放大功能,我很清晰的看到了他缩成了针尖一般大小的瞳孔,这是人类遇到危险时候自然而然会反生的生理反应。
不管他是不是被蛇吓到的,还是真的发现了我的踪迹,我都不能赌。
「咻咻咻!」
连续三枪,干掉了这个家伙,就算有消音器,但是这么近的,我爆了他的头也没用,一样被别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我刚还没从树上滑下来,就听到听到两声闷响。
「嗵!嗵!」
是烟雾弹和催泪瓦斯,我到了树下,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密林深处窜逃。
刚逃出烟雾和催泪瓦斯覆盖的范围,我才吸了口新鲜空气,就听到了两音效卡簧跳动的声音。
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拼劲全力向前扑到。
「轰轰!」
一个是闪光弹,一颗是手雷。
还好我就扑倒在一颗大树后面,而且那是一枚战术手雷,我才没有被手雷炸死,但我戴着夜视仪,那闪光弹晃的我眼前一片煞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颗手雷虽然没有伤到我,但是我的脑袋距离爆炸地点只有一棵树的距离,巨大的爆炸声在我耳边炸响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就如同放了个突然敲响的洪钟大吕,什么都听不见了。
又聋又瞎,我不想就这么死,我还有太多仇恨没有洗刷,我拼了命的往前跑,脚下也不知道拌了什么,我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老远,只能把怀里的闪光弹、烟雾弹和手雷一股脑的往后仍。
我摘掉了夜视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东西很模糊,我什么都看不清,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瞎了,我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我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但我隐约听到了两声惨叫。
于是我从后背摘下MP5,向着惨叫发出的方向就是一阵扫射。
换弹匣,扫射,我几乎打光了所有子弹,只留下了最后一个弹匣。
我摸了摸耳朵,滑腻腻的,应该是血!
声音在渐渐清晰,我眼前模糊的景色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努力撑起身子,正要探头看一看身后的动静,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还没等我抬头,我就感觉到后脑被人握住了,我心下一惊,知道这个人是大头朝下从书上垂落下来的,他想扭断我的脖子。
我双手抓住了后面的手,但是对方的另一只手却突然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能从他手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精装黄鹤楼的味道。
不好,他要割断我的脖子,我的双手在脑后感觉到一股冷风,那一定是某种刀具传出来的风。
一道劲风迅速从脑后向我的脖子上绕来,我猛的向上一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手握住了脖子上刀刃,还好我带着战术手套,不然这刀子非得连我的手掌和脖子一起割断不可。
这个人显然是没想到我的装备会如此齐全,我借着抓住他肩膀的手突然发力,双脚离开地面倒立着盘在他腰上,手腕一拧,忍着手心上传来的剧痛,从靴子抽出疯狗,对着他的肋下狂捅。
「噗通!」
他惨叫了几声,就失去了力气,带着我一起从吊绳上摔了下来,我又在他脖子上捅了两刀,才猫着腰迅速转场。
后面的人已经发现我干掉了这个高手,正在向我合围。
子弹在耳边擦过,我咬着牙扑进一个水塘。
水花四溅,我并没有停留,起身爬出水塘,蹲在了一个破旧的广告牌后面。
追兵以为我跳进了水塘,好几个人冲过来,对着水塘开始扫射,我把枪稳稳的架在广告牌上,用力的扣下了扳机。
剧烈的轻声很快停息了下来。
我顺着原路往回搜索,当我搜索到工厂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路虎打着了火,猛的窜出了工厂。
我对着路虎射出了最后几发子弹,才收起枪,靠在墙角大口的喘着粗气。
换好那套干净的西装,我只拿疯狗和一把手枪起身动身前往那个警察的住所,在离开澳大利亚之前,我要让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那个警察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我没有靠近剩下的几台车子,我听到了警笛声,也看到了赶来的警察。
在我的注视下,那几辆车子突然发生了爆炸,我清楚的看到几个警察被炸飞了起来。
冷笑一声,我转身没入密林,从公园里穿过,上了大街,我打车来到那个警察的家,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他皱着眉看着我。
「黄皮猴子?你找谁呀?」
「我找詹姆斯警官。」
我对他露出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并没有对他的言语表现出什么愤怒的情绪,是的,我不想对一个死人表现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