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披着浴巾,头上短短的头发沾着水珠:“怎么不吃?”
记忆中,安时初不挑食。
“没胃口。”
才恍然大悟,她刚刚退烧,怎么可能咽得下东西。
“那就饿着。”许墨心口不一,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胡乱的擦了头,把浴巾甩在椅子上,走了。
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男人刚刚用过的沐浴露的味道。
许墨很挑剔,只用一款洗发水沐浴露,要是没有,宁可不用,安时初对于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人是铁饭是钢,说不吃,许墨才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安时初就饿了,扁桃体发炎,只能喝汤。
“总裁,你要的陈家的资料,都整理好放在您的桌子上了。”许墨一到公司,路维就迎了上来。
“先开会。”许墨对路维说的资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会后,许墨看着手机,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人给自己发短信,汇报安时初的情况。
许墨心很细,想到安时初再怎么说也是个女的,直接塞钱给照顾安时初的小护士,小护士没半个小时就进去观察一下安时初在做什么。
九点半:夫人开始吃东西,只是喝汤。
十点钟:夫人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无精打采的。
十点半:夫人在看电视,精神好很多了。
……
每一条信息,许墨都很认真的看。
安时初今天还算是听话,陈欢也没有来医院找安时初,许墨比较满意。
“下午约陈家老爷子去茶庄喝茶。”许墨坐在办公室里面,翘起二郎腿,拿起陈家的资料看着。
表面上许墨是不care安时初跟陈欢那段高中的“同学感情”,但是,男人看男人,总是一眼识破。
陈欢对安时初,可不仅仅只是同学情谊这么简单的事情,他看安时初的眼神,明显的流露出多于同学之情的东西,这个东西,在许墨看来,更加像是爱情的种子。
“总裁,陈老这几天不在国内,您看……”路维走进来。
“那算了,取消下午的行程,去医院。”
医院里,路维原以为许墨是要去看安时初,接过许墨直接走到了安落落的病房。
“这两天落落的情况怎么样了?”许墨问安落落的主治医生。
医生看见许墨来,胆战心惊的,握在手中的笔不小心掉了下去。
嗯?许墨冷眼看着医生。
有一种直觉,这个医生有事情瞒着自己。
“安小姐……安小姐要苏醒的迹象,好像……像是又消失了。”医生连语言都没有组织好,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
消失了?还有这种说法?许墨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肯定有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连自己都敢欺骗,看来是活腻了。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说实话还是从此在Z市消失。”许墨坐在安落落的并病床前,沉着一张脸。
“我说……我说说实话,还请许总放过我,给我留一条生路。”医生听见许墨这样说,急忙走到许墨的跟前,要坦白。
路维从后面把医生扯了起来:“离我们总裁远点,别脏了他的衣服鞋子。”路维隔在许墨和医生中间。
看上去路维是在保护许墨,实际上他保护的事医生,要是说到哪里许墨不高兴了,这个医生可能要瘸这走出去了。
“那天,安小姐得确是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了,但是很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我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种情况,这几天一直在持续的出现,我们临床上叫这种为神经的反跳现象,不能够指出安小姐会醒过来。”医生解释着。
许墨握着安落落的手,不说话。
“但是陈医生刚好下夜班,过来跟我说,要我们去找你,跟你说安小姐有醒来的迹象,要您过来,还说他在国外呆的时间长,安小姐这种现象就是要醒过来的,要求我们这样跟您说。”
“您也知道,陈医生就是这家医院的大少爷,我们谁也不敢得罪他啊,所以就……其实这个也不算是谎言。”医生还给自己自圆其说了一番。
陈欢,又是陈欢,他到底想干嘛?
许墨听见陈欢的名字,怒火冲上眉头。
“出去。”路维听着也差不多了,让医生出去,自己也顺便出去,给许墨关上了门。
这种时候,谁都不要去打扰许墨,留他一个人自己静静。
医生的话,如同在许墨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过瘾。
竟然敢拿安落落的事情来调侃自己,陈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许墨下意识的捏紧了安落落的手,要是安落落有知觉会说话的话,肯定会娇羞的细声说许墨弄疼她了。
可惜安落落就像个玩具娃娃一样,除了有呼吸,什么都不会,安静的躺在床上,当她的睡美人。
许墨在安落落的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时初期待的看着门外,许墨会不会中午也来看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许墨对自己的照顾,安时初在心底又冒出了一丝丝的苗头,许墨对自己,或许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份感情,也就那么千百万分之一。
许墨对自己哪怕只有一根头发丝这么多的关心,安时初已经觉得无欲无求了。
“许夫人,吃饭了,这是许总交代给您送的。”护士笑眯眯的走进来。
“许墨人呢?”安时初问护士,话一出口的时候,安时初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人家只是一个护士,又不是许墨的秘书,怎么会知道许墨的下落。
“您先吃,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再摁铃找我。”护士笑着走了出去,关上门,开在门背上给许墨发信息:“夫人的胃口基本上恢复,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给夫人送去午饭。”
信息发送成功,小护士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暗中观察着安时初这份工作确实是要高度集中才行,毕竟要对得起许墨给自己的十万块,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在医院上班一年到头加上奖金才可能勉强到线的钱啊,能不好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