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初,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许墨侧身,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不见的哀愁。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或者有什么意义?
安时初瞅着房间桌子上的美工刀,鬼使神差的走到桌前,拿起刀,从自己的手臂上用力的划了下去。
长长的一条血痕在安时初的手上晕开,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最疼的心都没了知觉,更何况说手上的这点伤疼。
许墨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仿佛刚才女人的气息,还在自己的鼻翼间游荡,她的手的温度,还揣在自己的手中,渐渐的消失……
安时初说的那番话,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她的痛苦,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你,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就这般的折磨着她也好。
男人重新闭上了眼睛,就当是一场梦罢了。
早上,安时初下楼的时候,看着玄关处已经没有了许墨的鞋子,他已经走了。
“少夫人,今天预报说会下小雪,少爷出门前叮嘱今天让司机送您去上班。”管家给安时初盛粥。
“哦。”安时初随便的应着,她吃不下东西,看着就反胃。
一整天,安时初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安时初,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不用画图了?不用去工地了?”琳达尖酸刻薄。
外面明明已经下了小雪,这种天气,工地是不可能开工的,琳达就是故意刁难安时初。
“我这就去。”安时初难得的没有顶撞琳达,拿着包包和图纸,走了出去。
地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安时初抱着图纸的手隐隐作疼,即使是穿了厚厚衣服遮盖着,伤者了筋骨的手,抽搐了一下。
图纸散落在地上,刮着大风,满地的狼藉,身边的路人,没有一个留步。
工地冷冷清清,连个工人都没有,安时初站在旷地上,吸了口冷气,吐出来的白雾在空中慢慢的散去。
“安设计师,下雪了你怎么还来?”程工的车子在安时初后面摁喇叭。
“我来重新测量一下数据。”安时初如实回答,看见程工,也好有人搭把手。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些粗活以后让你们公司的男人来。”程工说完把车停在路边,开门,拿工具。
安时初跟在程工后面:“劳烦您了。”
安时初站在土方前,认真的测量着数据,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危险。
程工站在上面抽烟,巡视着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看着安时初一个人站在下面,心生歹意。
这安时初,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样子,却生得一张抚媚的脸。
今日的安时初没化妆,却显得格外的素冷。
“安设计师,这眼看又下雪了,我们还是到屋子里面避避,等雪停了再测绘也不迟。”程工嘴上说着,心中想的却是另一番事……
“总裁,夫人一个人去了工地。”路维接到一方公司那边人的情报,进来跟许墨通报。
“她去做什么?”许墨放下手中的文件。
“听说是顶头上司逼她去的。”路维回答。
职场就是战场,士兵的表现太过耀眼,当了将军的光芒,不会好过到哪里。
安时初正在被琳达恶搞。
许墨站起来,拿起外套去工地。
“总裁……”路维想要阻拦,许墨已经站在电梯里面了:“等会儿还有个会议要开。”
路维摇摇头:“陷入爱情的男人啊,就是不一样。”打电话跟秘书说会议取消。
简陋的板房屋子里,空调吹着暖气,有些闷热,安时初把脖子上绕了几圈的围巾摘了下来,露出脖子。
“来,安设计师,喝点热水暖身子。”程工献媚。
“多谢了。”安时初借过一次性杯子,没多想,喝了两口。
“我们这个工地啊,之前是两个村子,刁民多,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完成拆迁,为此,耽误了许多事,所以现在要加紧工期。”程工一本正经的跟安时初聊起工地的事情。
安时初整理手中的图纸,随便敷衍的应着。
许墨开车刚离开市区,就遇上大客车因下雪路滑抛锚在路中间,堵了长长的一大截。
男人的左眼皮开始狂跳,有不好的预感。
荒郊野岭的,这个该死的女人竟一点害怕都没有,敢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安时初坐着坐着,开始全身泛热,燥热,越来越热,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再燃烧一样。
难受得厉害。
“程工,能不能把门开一下,屋子里有点闷。”安时初坐在椅子上,双腿有些发麻,提不起力气。
“安设计师,是不是觉得特别的难受啊?心中有一团火在烧一样?”程工坐在安时初对面的椅子上,幽幽开口。
“你!”安时初意识到程工给自己的那杯水有问题:“你在我的水里面放了什么!”
人心不可测。
“只不过是放了一点白色的药粉,嘻嘻嘻嘻。”程工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
色眯眯的盯着安时初的脖子看。
女人的额头和脖子已经被闷得出了一点细细的汗珠,灼烧感越来越紧。
安时初撒腿想往门边跑。
“没有用的,这个门,除非是有人在外面给你打开,不然没有这把钥匙,你是不可能从里面走出去的。”程工手中拎着一串钥匙,笑着看安时初。
“你这个披着人皮的人渣!”安时初不放弃,不停的拧着锁头,铁皮门毫无动静,锁得死死的。
“这一切,安设计师也怨不得他人,若不是你非要大冷天的往这里跑,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程工把过错归到安时初的身上。
“无耻!”安时初朝着程工图了吐了一口口水。
“性格还挺泼辣的,我喜欢。”程工把钥匙放进裤子口袋,搓着双手,慢慢往安时初的方向逼近。
“我警告你,再不把门打开我就要报警了。”安时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恐吓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