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程工给自己一杯水之后,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
床头的钟,显示凌晨两点半。
安时初打着赤脚,走下床,发现书房的门缝中,透着光。
许墨还没睡?
伴着开门的声音,许墨抬头,望见打着赤脚的安时初,皱起了眉头。
“那个……今天,谢谢你救我。”安时初站在门口,不进去,小声的跟许墨道谢。
女人的话,显得生疏客气。
“嗯。”男人只回应一个字,便不再理会安时初。
“我以后会注意。”安时初说完,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胸口扑通乱跳,聒噪得厉害。
为什么,看见许墨的眼睛,自己的脸,会那么的闷热?
早上,安时初下楼时,看见许墨早已经坐在了饭桌上:“从今天开始,我送你去上班。”男人咬着包子。
安时初不再拒绝。
一到公司,就听到大家在议论:“你们听说了吗?我们这个案子的设计师程工,不知道惹上了什么人,两只手都骨折了,我听说啊右手还废了,估计以后是拿不起图纸了。”
“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那副色眯眯的嘴脸不像是什么好人,报应。”
安时初略过八卦区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时初,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昨天你一人去工地,吓死我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翁静思抓着安时初的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安时初坐好,程工的这些下场,已经算是好的了。
“大家听好,因为换了一个工程师,所以总部的这个大案子要暂停一段时间,大家这段时间还是要出去跑单子了。”严经理有些遗憾的宣布。
“我去!还让不让人活了。”翁静思愁眉苦脸。
安时初却觉得万幸,至少,自己不用再面对琳达了。
“想要丰厚的年终奖,就趁着个月了,到时候别眼巴巴的看着人家抱钱回家,自己两手空空。”严经理说完,把安时初叫进办公室。
“经理有何事交代?”安时初站在办公桌前。
“整理一下我们这两周的图纸,给总公司送去一趟。”严经理将一个文件盒给安时初。
“这……”安时初不太乐意。
许氏安时初去过一次,尤其是许墨的办公室,记忆犹新,被羞辱得体无完肤,许氏对于安时初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我去。”安时初看着严经理有些不悦的眼神,答应了下来。
“这份文件,要亲自交给总裁办公室的人,不要马虎的留在前台,这属于商业机密,很重要,知道吗?”严经理交代。
安时初站在许氏楼下,深呼吸。
“只要交给总裁办的人,就好了。”安时初站在电梯里面,不停的安慰自己。
电梯门一开,安时初于正要去开会的许墨撞上。
许墨似乎对于在这里看见安时初一点都不意外,反倒是有几分意味的打量着安时初。
“路助理,这是郊区工程的图纸,交给您,我先走了。”安时初连电梯都没有走出去,把东西递给路维,就要下去。
许墨没拦着,眼睛一直盯着安时初看。
一连好多天,许墨都回家吃饭,送安时初上下班,两人的生活,倒是有些相敬如宾的平凡夫妻生活的感觉。
两人都将心底的事情,藏了起来,表面上风平浪静。
“平安夜我带你出去吃饭,应付一个宴会。”吃晚饭的时候,许墨跟安时初提起。
“好。”安时初才注意,离平安夜还有两天而已了,这一年,又要混混沌沌的过去了。
一方是新型公司,对洋节比较重视,公司早就贴满了圣诞节的白雪花和圣诞老人,经理办公室门口竖着一颗两米高的圣诞树,节日的气氛浓烈。
“时初,我们一起过圣诞啊~”翁静思邀请安时初。
“我……我可能不行,我家里有事。”安时初胡乱的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说!是不是跟男人去约会!”翁静思不依不饶。
“真不……”安时初想要解释,翁静思手机就用了动静。
“看清楚了,我也是有人约的~”翁静思坐下来,专心的玩手机,不再跟安时初吹牛。
平安夜圣诞节,公司放假两天,安时初一大早就起床。
对于宴会的事情,她不敢怠慢。
许墨既然要带自己出席,自己定也不能给许墨拉后腿。
两人约好,等许墨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来接安时初。
“许总,安小姐,醒来了。”许墨车子刚在许家门前停好,让管家去叫安时初下楼,医院便传来了电话。
“我马上到。”
安时初刚走出门口,就看见许墨急急的转车开了出去。
“许墨!”安时初追上去,可惜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去哪里?
医院里,安落落靠坐在病床上,不停的询问着医生:“阿文什么时候来?他知道我醒来了吗?”
病房的门没关,安落落一直在等着许墨。
“阿文!我就知道,你会来,一直不敢再躺下去,怕我又一觉不醒。”安落落看见许墨出现在病房的门前,激动得要下床迎接许墨。
“落落,你身子还没有痊愈,不要乱动。”许墨快步走山前,制止要下床的安落落。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不讲理。”安落落看见许墨,很高兴的拥入许墨的怀中。
“你醒了就好了。”许墨抚摸着安落落发丝,声音宠溺。
安时初给许墨打电话,不停的打。
“阿文,你的手机在响。”安落落窝在许墨的怀中。
“不理。”许墨此刻只想抱着安落落,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能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只有安时初。
“万一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错过了耽误事就不好了,你快去接,我等你。”安落落一如从前一样,对许墨很体贴。
“好。”许墨松开手,走出门口,接起电话。
“你在哪?”安时初的声音有些急迫,许墨走的时候,她的心疼了一下,钻骨的疼。
“医院。”许墨只回答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