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黎禺宸没好气地瞪了秘书一眼,无可奈何地跟着秘书下了车朝著那个小餐馆走过去。
黎禺宸很生气秘书打断了他的美好回忆,他正沉浸在和白筎嫣的幸福往事里。黎禺宸看着那个小店里座无虚席,挤挤攘攘,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还是耐著性子和秘书在里面瞅著有没有空位子。
“呦,您二位来了,我记得你们,上次来过,就在那,那靠窗的位子坐著来著。今儿您二位稍等一下,马上就有空位子了。”
老闆真是好记性,一眼就道出来。彷彿和老朋友一样熟悉。黎禺宸笑著说:“不急,不急,您生意好,我们等等。”
老闆也只寒暄了几句,就忙著招呼其他客人了。老闆的热情,几乎把每一位进来的客人都如数家珍般的记忆一番,难怪这里的生意好,客人宾至如归嘛。黎禺宸想著,就听见老闆那洪亮的声音在招呼他俩,于是,他们也和其他食客一样,侧著身子,穿过过道,走到刚刚收拾好的餐桌边坐下。
“老样子,一人一碗『鸭汤麵』。”秘书一边倒茶一边说。
“好嘞,您二位还是先喝汤,胃舒坦。”老闆真是热心人,提著大汤壶就给他们二人各倒了满满一碗汤。
“嗯,还是喝汤吧。”秘书笑著低下头,伸著嘴,在碗边吸溜一下:“好烫的汤水。”秘书叫了起来,黎禺宸翻眼睛看看,懒得说话,扭头就往窗口外的街道看去。老闆真是细心人,给他们拾掇的也是靠窗的。
黎禺宸一心想看到点什么,就这样拧巴著脖子看出去,直到『鸭汤麵』端了上来,才拧回脖子:“哎呦,我的脖子!”
黎禺宸眼前一黑,疼得喊起来,拧得太快,颈椎神经挤压了一下。他一边揉著脖颈,一边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一碗面,黎禺宸吃得很慢,他什么都没有等来,什么也没有看到,黎禺宸的心里充满了惆怅、无奈和失落。自己曾经拥有的,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如今,丢失了的东西,其实才是自己真正最珍贵的。黎禺宸忽然心里伤感起来,眼睛也变得湿润了。
“唉,走吧,我们出去走走。”秘书跟着叹口气,起身结了帐,先走了出去,黎禺宸没有忘记和老闆又寒暄了几句,却得到了一点点新的消息。
他随意地问老闆那俩可爱的孩子是不是很久没有来了,老闆告诉他,前一个礼拜他们还来吃了一次,吃饭的时候,听大人给孩子说,这次一人一大碗,多吃点,以后就没有机会吃上他们家的『鸭汤麵』了,于是自己听到就问为什么呀,怎么可能吃不到呢?想吃就来啊。结果带孩子的大人说他们要搬家了,距离这里太远了,实在无法带孩子们来吃了。听得让人心里倒不舒服了,于是那次吃饭,我硬是给他们免单,不让给钱。孩子太可爱了,很懂事,每次来都是爷爷、爷爷地喊著。还真有些捨不得呢。
这个消息令黎禺宸更加茫然了。从那回来之后,第二天他就去了白筎嫣医院找白筎嫣,可惜科室人说白筎嫣请假一个礼拜,具体因为因为也没有说,这让黎禺宸心里极为不舒服,他几度想发誓就是把城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白筎嫣来。因为他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何况要等一个礼拜,打电话也是关机,简直让他崩溃了。
新苑别墅。
白筎嫣已经三天没有出去,这个大男人摔得的确不清,让白筎嫣特别头疼,尤其摔伤第二三天,那几乎是动也动不了,每天白筎嫣加上司机和二个保姆给他侍候,要翻身,要按摩,还要洗澡,你说白筎嫣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以搞得动,而且很多事情,人家就压根不让别人进卧室,这可害惨了白筎嫣,累得要垮掉了,还要应付他无厘头的要求。
“来,老婆,亲我一下。”大男人喊道。
“来,让我摸摸你的脸。”大男人喊道
“来,宝宝,让我抱抱你。”大男人喊道。
“我要你喂我吃西米吃。”大男人喊道
“……”
各式各样的要求大男人喊起来很是无辜一样,带著央求,含著委屈,平日里的冷峻、惜字如金的模式一去不复返,往日大男人风范一改如孩童,腻著、粘著白筎嫣,白筎嫣心里是叫苦不迭,只盼著一个星期的时间快点完结,她要疯掉了要。还不能发脾气,还得耐著性子,跟哄小孩子一样对待这这位大男人,什么大男人,简直就一无厘头的智障儿,我真是欠你的,没完没了的得还。白筎嫣在心里恨恨地说。
白筎嫣心里恨恨地,可是其实真的很不起来,她几乎是尽力地做著一个妻子的角色,尽职尽力地服侍著“丈夫”。给他擦身、翻身、按摩,喂饭、喂药,给他讲故事、剥瓜子零食吃。不知不觉,白筎嫣竟然按下心来,恬静的做著这些事情,不恼不怒,白筎嫣的所作,让家里的其他人分外的感动,保姆每天给白筎嫣煲最好喝的营养汤,做最美味可口的饭菜,他们彷彿白筎嫣就是天使,是来拯救先生的人。其实,白筎嫣可不就是天使?白衣天使,治病救人是分内的天职。
“大男人”一词在白筎嫣嘴里已经是“小男人”了,她只要看他要求过分,就叉著腰坐在他身边说:“『小男人』,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给我躺著,我就不让你亲我!”只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先生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接受白筎嫣的尽心侍候。他的心,已经被白筎嫣软化成水了,没有一点力气成为『大男人』,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与她“隐婚”的女子,在心里,在这些天里,她就是他的妻子,他心里这样认为的。
终于一个礼拜到了,如王医生的话,他可以自如下地活动了。他可以走出户外,自由活动了。白筎嫣几乎就要感谢佛菩萨了,让她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