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旅馆的牌子,这种旅馆在城里多的是,最多算得上三流旅馆,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了。我犹豫着,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躺在摇椅上打盹的旅店老板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身上的大衣裹了裹,说道:“五十块一天,常住优惠……”
没等老板说完,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五十元大钞,放在柜台上。老板伸手抓起一把钥匙丢给了我。
“444号房,自己收拾。”老板说道,随后一把将柜台上的大钞收了起来。
444号……我看了看手里的钥匙,果然是444号房间。算了,我也懒得和他去理论,这种破店住下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
来到444号房间,我随手推了一下房门,竟然没有上锁。只听“啪嗒”一声,房门被我轻轻推开。房间还算整洁,唯有床上的被子有些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整理。
“五十块……值了。”
我向两边看了看,原来这家旅馆居然只有我一位客人。不过想想也合理,估计只有赶夜路的司机会住这样的旅馆吧。
虽然生意惨淡,但是这家旅馆仍然提供食物。我随意的吃了一口,然后又在附近转了转。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我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
“呼……呼……”
“啪嗒!”
我刚要进入梦乡,忽然一个声音将我惊醒。这个声音似乎就在我的房间,而且还在不断地持续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啪嗒……啪嗒……”
我仔细的听了一下,忽然感觉到毛骨悚然。这声音……明明就是从头顶的天花板传来的!可是,这家旅馆只有两层,那么是什么东西在天花板上发出声响呢?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几天坏事一个接一个的发生,也不知道和那小鬼有没有关系。我刚要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以为是旅馆的老板,于是没有说什么,毕竟那个老板是个怪人。没想到那脚步声从走廊的一侧走到另一侧,然后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走着,一直没有停下来。
以前听师傅说过,有的鬼在死后如果没有及时进入阴间,便会被困在死去的地方。难不成这旅馆……竟然还死过人?
我悄悄地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前,刚要开门,却看门把手忽然自己转了起来,像是有人从外面转动一般。我一把把放在门口的人骨大棒抄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我的心里也是很慌的,就像恐怖片里面的主角一样。虽然怕得要命,但是还是要拼了命的冲出去。
在开门的一瞬间,走廊里清晰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走廊里微微闪烁着的声控灯似乎在告诉我,刚才似乎真的有人来过。
我看了看手中那根灰色的人骨大棒,可惜今天它的老搭档并没有出现,因为我嫌麻烦,直接将那口破锣扔在了家里。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栽了跟头。
我摇了摇头,转身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关上门的一瞬间,隔壁忽然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声音,就像厨子切菜一样。
“哒哒哒哒哒……”
看来今晚仍然是个不眠之夜。我缓缓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向窗外的月亮。这家旅馆一定有古怪,而且……太多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阵尿意忽然钻了上来。我本来想忍着,等到天亮了再去厕所,谁知道尿越来越急,最后只能穿上拖鞋,打开房门冲向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我一脸轻松的走到洗手池。不知道为什么,水龙头明明拧的很紧,但是水滴仍然会“滴答滴答”地流淌下来。我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镜子,只见镜子里的我也同样在看着我,只不过他的双眼是红色的。
洗完手,我慢吞吞的走回了房间。隔壁的声音又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也不知道究竟在切什么东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掏出手机,找到林涵的号码拨打了过去,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凌晨一点了。
“喂,谁呀……”电话接通后,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这才想起来,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哈,我……我有些失眠,所以……”
“没关系,反正你也把我吵醒了。说吧,怎么赔偿?”林涵很快从睡眼朦胧状态调整了过来,说道。
“我……”我这才想起来,和林涵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和她一起吃过饭,于是说道:“我改天请你吃饭!”
一听到我要请她吃饭,电话另一边的林涵立马来了兴致,兴奋地说道:“好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那是自然,我陈栓柱一向说到做到。”我拍了拍胸脯说道,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缓和了不少。周围的声音还在持续着,但却丝毫影响不到我。
林涵又和我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挂断了电话。听到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我不禁露出苦笑,这丫头……真的拼命。
一想到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我将手中的手机放在床头,钻进了被窝。刚要闭上眼睛,床底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皮球刮蹭着地面一样。
我不得不从床上再一次坐起了身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半点害怕,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床底下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其中会隐约地夹杂着一丝女子的尖叫。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蹿了下来,顺手拿起放在墙边的那根人骨大棒。那口破锣被我扔在了家中,但是此时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便将墙角的那口脸盆端了起来,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走廊的声控灯还在诡异的闪烁着,似乎在向我示威。我看了看手中的那根人骨大棒,在灯光的照射下,上面的凹痕显得清晰可见。这跟大棒的来历已经无从考究,我只知道这是跟随了师傅一生的老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