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抿唇一笑拒绝了他的好意,伸手在路旁拦下一辆车离开。
车子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随手拿出一支烟,点燃却没有让放入口中。
他从不抽烟,只是喜欢烟雾缭绕在眼前,可以让他有片刻的时间去思考。
一支烟燃尽,宋浩霖也不再停留,转身朝着一旁的胡同走去。既然惹到了他的头上,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走到苏洛曾逗留的街道,打量着周围的原因,让他不禁蹙起眉头,难闻的气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清了清嗓子,对着垃圾桶旁那道身影冷声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滚出来吧。”
赶紧解决完这件事,早点离开,这里的环境简直无法忍受半刻!
破烂男子从垃圾桶后起身时,不小心碰洒了身旁刚买的饮料,随后低咒一声,“擦,真晦气。”
一只手揣着裤兜,另一只手把玩着锋利的小刀,缓缓抬起头看着儒雅的宋浩霖,咧嘴一笑。
今天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这么多有钱人一一来送钱,他不收下真是有违天理!
轻咳一声,将喉咙中的浓痰吐在地上,露出那一口黄牙,奸笑道:“把你值钱的东西留下,不然可别怪我可刀子不长眼!”
面对他的威胁,宋浩霖只是轻蔑一笑,将脸上的眼静摘下放好,露出那双阴冷的褐色眸子,一步一步逼近破烂男子。
强大的气场不禁让破烂男子身体一颤,本是儒雅的面孔,却带着冷冽的肃杀之意,饶是再愚钝的他,也明白了眼前之人不好惹的事实。
不过手上紧握的小刀,给了他一丝自信,连忙比划道:“别逼我杀了你!”
破烂男子毫无威胁的话,在他的耳中不过是一句笑话,勾唇冷笑道:“如果你能,那便来试试。”
破烂男子吐了一口唾沫,拿着小刀直接冲了上去,嘴边还喊道:“你去死吧!”
宋浩霖看穿了他的动作,身子像相反的方向一侧,躲过了他的攻击,趁着这个空挡,捏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用力。
只听啪的一声,破烂男子瞬间哀嚎起来,手上的刀子因为手腕传来的剧痛,而掉到地上。
五官狰狞成一团,不住地吸着冷气,目光有些胆怯地看着宋浩霖。
宋浩霖将他的手随意的一甩,他整个人倒在一旁,捂着手腕,细细的咒骂声从他的口中传出。
这家伙未免太恐怖了,赤手空拳居然将他的手腕硬生生捏断!
一切动作结束后,宋浩霖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将触碰到破烂男子的地方,里里外外的擦了一遍,随后把湿巾一扔,走到他的面前。
宋浩霖勾唇一笑,冷声问道:“她的东西呢?”
这时破烂男子已经不敢在有所欺瞒,连忙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指着垃圾堆,“在那边,白色的小包。里面没用的东西我没用,钱都被我藏在身上了。”
说着便欲掏出藏好的钱,宋浩霖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来到垃圾堆旁,毫不嫌弃的拿起那只白色的包,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一条精美的手链。
宋浩霖将它收好后,起身离开,在走到破烂男子身旁时轻声道:“忘了告诉你,我刚退伍不久。”
凉湾别墅。
屋内一片昏暗,连盏灯都未开,顾卿云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拖着下巴,周身冷气直冒,气氛压抑的有些吓人。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十分。
关掉屏幕,他缓缓直起身子,冷声道:“苏洛还没回来?”
佣人颤着声音说道:“夫人还没回来。”
他应了一声,随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传来两道光束,眉头一皱,这女人还知道回来?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待大门开启的声音,耐心早已被时间消磨殆尽,眉宇间早已染上烦躁的情绪。
五分钟后,开门声响起,顾卿云犀利的目光紧盯着门口那道身影。在他的这个角度,看清苏洛脸上的表情并不难。
只见她脸上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而带着浓浓的疲倦不禁让他有些诧异,索性就这么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苏洛关好门,疲惫地朝着楼上走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泛着丝丝苦涩,这个男人居然连家都不回了,他们是不是也快要散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要与他分开,她的胸口忍不住泛着钝痛,他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苏洛怀着心事走过床旁,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的男人,眼看着就要错过,顾卿云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连忙顺着声源望去,看到逆着光站着的顾卿云,心头一跳。
他居然没有和腾香亚在一起?而且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顾卿云见她有些走神,不悦地逼近她,捏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不光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那里发愣?是我最近对你过于仁慈了?恩?”
手上传来的痛处让她不得不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心里便生着闷气,索性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施加冷暴力。
顾卿云很不满意她现在的反应,手上的力度渐渐加大,看到她眉头蹙起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薄唇轻启,“说话。”
语气带着弄弄的寒意,甚至隐隐有一丝怒意蕴含其中,苏洛知道,距离他生气已经不远了。可是,他有什么可气的呢?
出去和别的女人吃饭的是他,而被他精神欺害的她,却因为这一举动整个晚上都变得反常,甚至差点在那个胡同失了身!
这些事情的发生,她承认有她的责任,但说白了,若是没有之前他做的事,之后发生的事完全可以避免。
而他,现在居然开始质问她?
就因为她是弱势的一方,所以就要什么都以他为先么?
她虽然对着这个婚姻没有什么期盼,但最起码得忠诚总得有吧!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她勾唇冷笑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