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临江市金钻私人高级会所。
“什么人?”
沈逸刚走到门口,就被两边执勤的保安拦了下来:“请出示贵宾卡。”
“陈远在么。”
沈逸目不斜视,径直就要往里走:“我没卡,也不是你们的会员。我只是找个人而已。”
“没卡就滚蛋!”
一听这话,又见沈逸衣着朴素随便,两个保安顿时变了脸,讥讽道:“哪来的土鳖?这地方也是你这种贱民能进的?!”
“不栓好绳子的狗,果然喜欢乱吠乱咬。”
“你说什……”
哗啦——!
随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大厅里的客人们大惊之下纷纷侧目,定睛一看,却是个保安撞碎了墙边的玻璃鱼缸。
下一刻,另一个保安也飞了进来,狠狠砸在前者身上!
“陈远,滚出来见我!”
众目睽睽下,一个年轻人信步走进门,眼睛冷冷扫视了一圈,站在大厅中央朗声道。
这是谁?竟然敢在金钻会所叫嚣?他知不知道这里是黑虎的地盘?!
等等,陈远……不就是黑虎的大名吗?
这小子是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霎时间,众人噤若寒蝉,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空气紧张得几近凝滞,作为全场焦点所在,沈逸气定神闲,从容地在休息区真皮沙发上坐下,翘着脚点起一根烟。
他知道这里是陈远的老巢,他不怕等,对方迟早会现身。
反正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
“谁在闹事!”
一声暴喝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从四方涌来一群黑衣大汉,各个筋肉结实人高马大。为首的是个穿黑西装的年轻男人,阴沉着脸吼道:“给我打!”
宾客们四散开,全躲到角落,偌大的厅堂里,顷刻间只剩下一众保安,和坐着的沈逸。
随着年轻男人的命令,保安们纷纷从腰间拔出电棍,朝着沈逸便围了上去!
“弱者总会有种错觉……”
狠狠抽了最后一口烟,看着指间的烟卷燃尽,沈逸吐了个烟圈:“认为只要聚在一起,就不会任人宰割。”
敌人近在咫尺,冲在最前面的保安,已经朝着沈逸的脑袋举起了电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沈逸猛地朝空中弹飞了烟头,整个人如鬼魅般从沙发上跃起,眨眼功夫就绕到了那保安身后,一脚就将人踢飞了出去!
左右手接连两个勾拳,又放倒二人,沈逸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对敌人的战斗力十分失望,脚下却步伐不停,腾转之中尽是击打肉体的沉闷声响。
随着最后一名壮汉跟烟头一起砸在地板上,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对战,终于落了幕。
此刻,宾客们看向沈逸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只怪物!
这已经不能用强弱来判断了,这分明就是单方面的暴力!
另一边。
金钻会所三楼的巨大露台上,两人正透过落地窗看向大厅。
“这小子是谁!当我陈远是死人吗!”
一个中年汉子面色阴鸷,拳头狠狠砸在玻璃上:“好,敢在我的场子里这样闹事,你有种!”
说着,中年汉子掏出手机,看样子准备叫更多的打手出动。
“且慢。”
突然,站在陈远身边的老者开了口,只见他一袭劲装,精神矍铄,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陈总,你叫再多人都没用。”
老者思索着:“依老夫的看法,楼下那位怕是个武道大师,寻常打手奈何不了他!”
“那该怎么办?还请韩大师赐教!”
陈远对老者的态度非常恭敬。他作为一方地下霸主,黑白道通吃,这样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对方是他所不能招惹的强者,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武道高手韩望江!
“陈总不要着急。”
韩王春笑道:“老夫看这小子年纪轻轻,就算强也未必有多高修为,你且看老夫的。”
说着,便负手转身飘然而去。
这气势,不愧为高手!
目送韩望江离开,陈远在心底忍不住赞叹,有老者撑腰,他再看向沈逸时的眼神变得更加狠厉:“小子,不管你什么来路,今天招惹到我头上来,我让你竖着进横着出!”
……
料理完一众保安,沈逸正站在满地的伤员中活动筋骨,突然目光一凛,猛然转身看向楼梯口。
只见一个锋芒外露的老者,正缓步朝自己走来!
“我去,这不是长天武馆的韩大师吗?他怎么也在这儿?”
有人认出了韩望江,不禁惊呼出声。
“长天武馆?那是谁啊?”
“咏春拳大师韩望江啊!徒手碎青石,拳断木人桩的韩大师,你们不知道吗?”
另一个人解释:“恐怕整个临江市,都没人是他的对手吧!”
众人闻之惊叹,心说这下有好戏看了。
气息绵长,步履稳健,有意思。
沈逸眯了眯眼睛,笑着打量来人。
揍了一群虾兵蟹将,终于来了个稍微有点本事的。
“幸会了,小兄弟。”
朝沈逸拱了下手,韩望江对他的淡然从容心生惊讶,面上却不露声色:“老夫是长天武馆的韩望江,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我想你跟陈总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不知能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咱们好好谈谈?”
大师到底是大师,往这儿一站,气魄就跟寻常人不一样。
围观群众赞叹着,却见沈逸哼笑了一声,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
“免贵姓沈,沈逸。”
头也没抬一下,沈逸打火点烟:“看你面子?你配么。”
此话一出,别说其他人,连韩望江都愣住了,继而怒不可遏。
他向来为人敬重仰视,何时被如此嘲讽过?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