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茵话音落下，便直勾勾的盯着肖露看。
我实在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得这么直白，这么不给后路，不过……这不就是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帮肖露的原因么？
而肖露听到吕茵的话后却沉默了，她沉默了很久，我和吕茵也在旁边等了很久。
“请问……需要加碗筷吗？”
不知不觉，服务生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
吕茵摇摇头说：“不用。”
“好的……”
可能是服务生也看我们这边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立刻就离开了。
而这时，一直低头沉默的肖露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很复杂，有怀念，有坚定，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不信任……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很熟悉的音乐响起，我知道，是肖露的手机铃声，这首泡沫也是她最喜欢的歌。
从我们好上开始，她换个几次手机，却从来没有把这个铃声替换掉。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随后瞟了我一眼说：“对不起杨洋，我得先走了。”
“嗯……”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很想知道她的答案，但是她刚才的反应，其实也给了我答案。
“怎么样？”肖露走后，吕茵坐到她的位置。
我苦涩的笑了笑，尽管肖露没有给出答案，但是她的犹豫，就已经告诉了她内心的想法……
不过我并不觉得伤心或者难过，因为最让我心痛的那段时间早就过去了，现在明白肖露的意思后，我更多的却是一种释然。
就像她的手机铃声一样，我们三年的感情就如同泡沫，分手之后，也就一触就破……
“这顿饭，当作我假装你女朋友的报酬怎么样？”
吕茵微微一笑，丝毫不客气的将碗筷拿到她身边。
“当然，而且……谢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刚才突然装我女朋友虽然是在帮我，但是男女之间涉及到这种事总会有尴尬，而她很巧妙的将这份尴尬给化解掉了。
“不用谢，我只是过来蹭个饭。”
我们相视一笑，和聪明又温柔的女人说话，确实要轻松很多。
吃完饭后回到公司午休，整个下午的工作同样轻松，最主要的是，我现在的心态放得很轻松了。
尽管肖露之前找我帮忙只是为了做一个设计项目，我其实只需要花费几天时间就能做好。
但是她找我的意义跟别人不一样，这是原则问题。
准时下班，我收拾好东西进入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吕茵走了进来，并朝我笑了笑。
我愣了一会儿，不过也给了她一个笑容。
走到公司门口，忽然，我看见有个人在看见我和吕茵后背过了身去。
是个女人，穿着黑色毛衣，看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你认识？”我明显感觉她是看见我们才转身的。
但吕茵摇了摇头，朝和我回家相反的路指了指：“明天见。”
“嗯。”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杨洋！”
突然，背后有人叫我，转头一看，是那个穿黑色毛衣的女人。
“薇薇？”我不由诧异，也难怪刚才我会觉得眼熟，原来是认识。
但我打了招呼后，她却有些迫不及待的指了指吕茵离开的地方，紧张的说道：“你跟她怎么走得这么近？难不成你们……”
“拜托，别瞎想。”
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给她解释：“吕茵只是我同事而已，碰巧一起离开公司，就这样。”
“哦，那就好。”
薇薇紧张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同时还不停的拍着胸脯说：“否则小婕为你换票就太不值得了！”
“拜托，你又误会了，我和陈婕不是说好只是装……”
话说一半，我忽然想起了她话里的关键。
“等等，你说陈婕换票是因为我？”
虽然电脑那两页网页只是很轻微的一个细节，但我还记得，那换票的时间只有仅仅一个小时。
如果不是薇薇突然提及，我根本就不知道陈婕是为什么换票。
“废话，小婕没告诉你么？”
被我问话后，薇薇反而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当时还托我帮她换票来着，但是我在外边就帮得上。她不是说你肯定误会她和她舅舅的关系了么？”
“她舅舅？”
我一脸茫然，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陈婕的舅舅是谁啊！
等等……难道是跟她一起吃饭的那个中年男人？
不对不对，就算我误会了，她有必要专门换票给我解释么？说不通的。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我还以为她告诉你了呢。”
“呃……”
老实说，现在的我就有些尴尬了。
因为在陈婕临走之前，我可是直接把她当成拜金女的，以她的脾气，难怪会在最后对我发火。
“先不说这个，你怎么来这里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转移了话题。
薇薇看了看我说：“我也纳闷，为什么你在这里。”
“这是我上班的公司。”
“哦，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
等我问后，她沉默了一会儿。
“算了，反正你也知道。”
她摆摆手说：“陈毅，听小婕说你是做设计的，应该是知道他的。”
“当然知道。”
我点点头，她所说的陈毅，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陈总。
“小杨还没走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总在背后朝我打了个招呼。
我立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陈总，他点点头让我早些回家，明天会给我出差的通知。
不过我有些纳闷，明明薇薇说她是在这里等陈总的，可为什么陈总像是没看见她似的？
就在公司门口停车的地方，陈总拿出他的车钥匙上了车。
而薇薇也在这个时候很自觉的走了过去，尽管陈总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可她坐到副驾驶位后，并没有被陈总拒绝。
也就是说，薇薇和陈总的确认识的。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想起了那一盒在垃圾桶旁边的毓婷，薇薇还债，难道就是找的陈总？
陈总的车开走了，很快我也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不要说出去。
这个号码八成是薇薇的，而且她的短信也明显印证了我的猜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看看上边的来电显示，竟然是杜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