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苏艳芬做作地捅了下耳孔：“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还有两分半。”
萧凌天看也不看质问他的苏艳芬，自顾自走到摆遗像的供桌前，掏出火机点着三根香，朝遗像拜了三拜。
“谁让你在我的房子里点香的？！给我掐了！”
被无视的苏艳芬见状立起眉毛，嫌恶地上前拉扯萧凌天：“呛死人……啊——！”
话未说完，一声惨叫便脱口而出。
苏艳芬看着小臂上深深没入皮肉的长香，满脸难以置信，随即痛呼大骂：“王……王八蛋！！你敢动我，你完了……”
“安静点，你该庆幸我没直接瞄准你的喉咙。”
萧凌天面无波澜：“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只剩一分钟了。”
张了张嘴，蛮横跋扈的苏艳芬到底安静下来。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没开玩笑，他真的敢杀了自己。
这是个疯子！
“好，你有种，我马上联系苏家！”
恶狠狠瞪着萧凌天，苏艳芬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天少爷，你……”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明叔有些忧虑的看向萧凌天，又递给他三根香，压低声音劝道：“少爷，这女人是苏家人，咱不能……”
“明叔，我看看父亲和大哥。”
摆了摆手，萧凌天打断老者，再次面对两副遗像，把香插进香炉后，便双膝一曲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向地板。
“爸，哥，孩儿不孝，回来晚了。”
照片上的两人面容亲切安详，只是嘴角的笑都没有温度。
“天少爷，逝者已去，你可不能犯傻啊。”
看着数年未见的青年，在军中磨砺出一身沧桑，明叔不禁叹息：“谢家就剩下你了，你要好好生活，老爷和大少爷才能安息啊。”
苏艳芬固然可恶，但此时的谢家根本无力与苏家抗衡。萧凌天如果真的动了手，势必会招来对方最阴狠的报复！
“明叔，我会好好活着。但前提是在青天白日下，而不是在恶人的阴影里。”
萧凌天一字一顿，回过头去漠然看了眼苏艳芬：“你的时间到了。”
“……什么到了？你，你别动我！”
苏艳芬正在电话里控诉青年的疯狂，冷不丁被点了名字，霎时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萧凌天！我要是有事，苏家绝不会放过你！杀人犯法你懂吗？！你想吃枪子吗！”
“少爷！”
被萧凌天锋利的杀意吓到，明叔也慌了神，他真的怕萧凌天冲动下犯罪，为了这么个泼妇牺牲掉自己的一生，也太不值当了！
“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么。”
缓缓攥起供桌上剩下的长香，萧凌天的眼神宛如看一只蝼蚁：“杀人犯法？那杀畜生呢？”
话音落下，他闪电般抬手。
噗——
苏艳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眨眼功夫胸膛就被长香贯穿！
“……”
这次女人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鲜血喷溅而出，瘫倒在地上一阵抽搐。
“明叔，给我条毛巾。”
伸手抹了下脸颊上的血迹，萧凌天口气随意的像是讨论天气。
杀人之与他，真的是稀松平常。
“哎……”
饶是明叔活了这么大岁数，算得上见多识广，哪怕他知道滨江市黑色地带常有灭口之事，可也是头一回见人如此堂皇坦然地杀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萧凌天也是他的少爷。
“天少爷，人是我杀的！如果苏家来了人，你就这么跟他们说吧！”
咬了咬牙，老者下定决心：“我不能看着你……”
“明叔，没必要的，她刚才电话里都说明白了。”
萧凌天从苏艳芬的尸体上跨过，径直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来，告诉我，父亲和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为何会死？”
“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
提起谢老爷子和谢云凯，明叔痛苦地摇了摇头：“那天老爷和大少爷起了争执，动了很大的气，两个人没吵几句，老爷就突发急性心脏病，还没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顿了顿，明叔继续道：“老爷走了，大少爷就崩溃了，办完丧事就遣散了咱家的下人。我不忍心看他自暴自弃，没舍得直接走，可谁知第二天，大少爷就从楼上跳下自杀了！都怪我……怪我没看住他……天少爷，我对不住你啊！”
说着，明叔又老泪纵横。
“不是你的错。”
萧凌天目视前方，沉吟着：“只是我觉得事有古怪，我大哥……他给我发了邮件，可惜我当时在出任务，没第一时间看到。大哥似乎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难道大少爷的死有蹊跷吗？”
明叔一愣：“你是说，他并不是甘愿自杀的？”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线索。还有……”
朝着苏艳芬的尸体挑了挑眉毛，萧凌天问：“这女人是谁？她所说的苏家，又是什么？”
“苏家是滨江市的豪门大族，虽然不及以前谢家强盛，但也相差不远。”
明叔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地上的苏艳芬：“唉，她死在谢家，事情不好收场，毕竟咱理亏。少爷，你不知道，大少爷去世以后，这别墅就被银行收走抵债去了，现在已经是……是苏家的资产了。”
“大哥的债务我包了，不过房子我不可能给外人。”
萧凌天思索片刻，道：“父亲和大哥尸骨未寒，苏家人就敢如此飞扬跋扈，上赶着过来挑衅，着实让人生疑。明叔，现在苏家的家主是谁？”
“名义上是苏振华，不过真正掌权的是他女儿苏雪。虽然苏雪年纪不大，但手腕很有一套，苏家这两年飞速发展，几乎都是她的功劳。”
明叔想了想，接着说：“以及，如今没了谢家在上头压着，苏家更是风光无限了。”
“很好，我明白了。”
听了这句话，萧凌天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如果我所料不错，大哥的死，苏家绝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