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糟又乱似鸡窝一般的头发,眯着眼昏昏欲睡,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而且身上的亵衣还变成了破布条条挂在身上。
“小姐!”麻花连忙捂嘴,进屋把门关起来,又不放心地伸头出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人,别被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嗯?”白依澜打着哈欠,被麻花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麻花忙前忙后给她拖到床上去,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我?”白依澜回忆了一下昨夜的事,偷瞄了一眼麻花翻箱倒柜的背影,气息奄奄道,“我好像是梦游了。”
“啊?”麻花眨眨眼,不懂梦游是什么,粗长的眉毛连成了一条线。
不一会,院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听着声响来人还不少呢。
白依澜在麻花的伺候下,快速换洗干净,画了个精致艳丽的妆。让麻花拿了茶点来,她便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就等着好戏登场了!
不等麻花去开门,她那门就被几个小厮给踹了,房门大大敞开,朱祁碧搀扶着丞相夫人走进屋里。
白依澜侧目,吊儿郎当地抖着腿,吐出瓜子壳,看到丞相夫人难掩的激动神色和朱祁碧好奇探究的眼神,又见胭脂眼珠子贼溜溜地盯着她的床,她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
“母亲和表姐大早上前来,是有何事?”白依澜低头喝着茶含糊不清地说。
朱祁碧环顾一圈没发现什么,随即向丞相夫人皱眉摇头,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胭脂。
丞相夫人面色尴尬,“母亲来看看你出嫁还有什么需要办置的,一并说了去。”
“哦,没什么,一切听母亲的意思就好。”白依澜对丞相夫人说着话,眼睛却直直地看向朱祁碧主仆。
“三妹妹,你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朱祁碧三两步上前,关切地问着。
朱祁碧刚刚靠近,白依澜猛地站起来,躲得她远远的。
白依澜怕她又伸手过来,自己万一又不小心推了她,再说了她这一个大早应该是要哪里不舒服才对吗?白依澜继续观察着朱祁碧的一举一动,猜测她会不会是昨夜那人的指使者,果真人不可貌相呢!
见白依澜防备的眼神看着她,朱祁碧一脸受伤,朱唇轻启,刚要自怜自艾一番,引起话头,却被突然的吵闹声给打断。
“表小姐……夫人……表小姐……”门外吵吵嚷嚷的,一个婆子的叫喊声由远至近。
“什么事?”丞相夫人皱眉,不耐烦地让贴身婢女去瞧瞧。
“夫人夫人,你救救我弟弟,救救我弟弟啊!”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穿着深色缎服的女人出现在白依澜的院子中。
丞相夫人去了外头察看情况,朱祁碧见她出去,便跟着去伺候了,留着她的婢女胭脂脸色煞白地站在白依澜面前。
“她是谁?”白依澜张望着外头跪着的中年女人,隐约间觉得她头上的珠钗有些眼熟,但她又不认识她。
“那是浣衣房的管事嬷嬷。”麻花在白依澜的耳边小声说。
她来做什么,白依澜疑惑着,决心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