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再次出门,只是每天阮风都会打个电话过来。
靳君扬正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看到葛小挽正在阳台打电话,笑容明媚,那瞬间就灼伤了他的眼睛一般。
葛小挽像是能够感知一样,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落了下去。
靳君扬正好接住了,看着那上面的署名,是阮风的,顿时周身的凌厉气场突然而起。
“又是他?葛小挽,你到底多喜欢这个阮风?我不介意明天他出现点什么其他的花边新闻让你看看。”靳君扬闲闲的坐在了床边,轻描淡写的说,只是语气却并不见得多好。
葛小挽盈盈一笑,“又是?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每次打个电话都能被你发现?”
“呵,葛小挽,你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葛小挽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因为拖拽而出现的裂口的地方到现在还没好,“不,你错了,伤疤还没好,我也没忘记疼。”
靳君扬看着她眼里隐然有了一丝的恨意,不觉有些怔然,有些懊恼,有些挣扎,却还是瞬间说道:“没忘记疼就好。”
葛小挽知道这又算是威胁了。
葛小挽看着靳君扬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脑海中忽然闪现每一次靳君扬生气的时候,还有每一次他偶然温柔的时候,似乎有些动人,又有些不一样。
葛小挽甚至是觉得自己魔怔了,难道一个对自己只有恨意的男人,也会让她产生感觉?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葛小挽居然见到了破天荒没有早起去上班的靳君扬。
而电视里正在放着一则新闻,里面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阮风的。
他西装革履的坐在办公桌前,原本清朗的面容此刻有些愁云惨淡的。
葛小挽知道他可能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尤其是看到姿态闲适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靳君扬,便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
靳君扬看着她走过来,淡淡的放下了咖啡杯,眼底含笑的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让他尽早的接手他们家的公司罢了,这下应该有的忙了。”
“你是故意的?”葛小挽已经不是疑问句了,而是肯定句了。
“故意和不故意有什么重要呢,重要是我做点什么就足够可以让他焦头烂额。”
“靳君扬,是不是在你眼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可以打败你?”
“这倒也并不是,只是尚且有这个能力罢了。”靳君扬却罕见的谦逊了一回。
葛小挽却咬牙生气,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更加不顺眼了。
“是不是很讨厌我?”靳君扬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却是非常淡然的口吻。
葛小挽只是噎了一下,“讨厌?你也未免高看了自己,我从来都不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过多的浪费表情。”
“哦?”靳君扬的好心情像是瞬间就没了。
这一次的对垒,葛小挽觉得自己像是赢了吧?可是为什么并不开心呢?
一顿早饭,只听得见勺子和筷子撞击瓷碗的声音,两个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气氛有些诡异的压抑起来,弄得一旁的佣人也不敢多做什么动作,而是小心的等候着这两位用完餐。
葛小挽刚想要上楼,却被喊住了。
“今天去医院,医生说你爸爸想你了。”靳君扬脸色淡漠如初,像是宣布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葛小挽瞬间折返了回来,规规矩矩的坐在了餐桌旁。
只是这靳君扬像是故意作对一般,吃了半个小时的早餐依旧没有吃完,最后葛小挽终于撑不下去了。
“我先上去吧,你吃完了再喊我下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等你?”靳君扬皱眉不悦道,冷厉的眸光投射了过去。
葛小挽刚站起来就僵在了原地,得,她是又做了什么难道惹他不高兴了?
葛小挽重新安静的坐了下来,像是故意惩罚一样,靳君扬又接着慢条斯理的吃了半个小时。
葛小挽无聊的一直都在数着对面靳君扬的睫毛,只是数着数着,却不自觉的看多了几分钟。
靳君扬不紧不慢的,凑到了她面前,“好看吗?”
葛小挽回神过来,看到靳君扬放大的脸,就只差点吓得一屁股摔了下去了,还好稳住了,只是轻咳了一声,“走吗?”
“我不是很着急。”靳君扬继续气定神闲的道。
葛小挽暗暗的握了一下拳头,只能微微的笑着道:“我爸爸可能是有些着急呢。”
靳君扬却愈发高冷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葛小挽再次被惊到了,刚刚跟她说要去医院的人是谁?
靳君扬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可以了。”
他走在前面,葛小挽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很想要在后面砸他的头。
但借葛小挽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医院的梧桐树现在已经剩下枯枝了,树叶零星的挂在了树上,全然都是焦黄的了。
这样萧瑟的风景,可真是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葛小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是在进医院门口之前,靳君扬忽然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衣领给弄了一下。
那一刻葛小挽有些呆了,只是看着他那样娴熟的给自己整理衣领,她却淡淡的笑着嘲讽道:“这种事情没少替楚心怡做过吧?”
靳君扬脸色沉了下来,“跟你有关系吗?”
葛小挽被一噎,着实是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替她整理衣领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能还是脑袋抽了吧?葛小挽快速的走了进去,径直走到尽头然后拐了一个弯便到了病房门口了。
靳君扬就站在远处的地方,梁宇也远远的朝着靳总走了过来。
他早就看到靳总刚刚的动作了,他都惊呆了。
“靳总,您刚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梁宇提醒道。
却把正在神游的靳君扬给拉了回来,看着自己刚刚不受控制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