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问:“你怎么了?”
曲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手下意识的摸上小腹,想到在西北时大夫说的话。
微微耸起的小腹,接连几月都没来的小日子,难道……这里真的有了孩子?
她和顾行的孩子?
曲水摆摆手,自顾自的回了屋子。
许倾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便没有再久留,留下了个奴才:“等你偷到军事布防图,可以让他联系我。”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
第二天,兵部尚书之子便找上门来。
穿着长衫,手中拿着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若不是已知他花名在外,曲水还真要被他这君子的外表给骗了。
他把小院打量一番,掩嘴轻笑,用扇子遮住鼻子,眼中都是鄙夷,说道:“就这么个破地方,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曲水不知许倾是怎么同他说的。
倒了茶递过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屈膝逢迎,问道:“公子亲自上门,有事?”
“昨日我上门迎娶,你为何不愿?”
曲水一愣,没想到他竟一分都不愿意多等,开门见山。
他接着说道,“只要你跟了我,我保你穿金戴银,不用再为生计奔波。”
“真的吗?”曲水皱眉,故意佯装疑惑的打量他:“让我整日穿金戴银,这可不是比小数目,可我瞧公子不像是富裕人家,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许是那兵部尚书之子太过沉溺于美色,竟然主动开口要带曲水进兵部尚书府,虽然时时跟在曲水身后,但曲水偷取军事布防图之事还是顺利很多。
本以为许倾上次留下的奴才,是她可以唯一联系的人,却不想当她拿着军事布防图回到小院时,整个院子里的下人,几乎全都一拥而上。
原来,曲水的一举一动,都被许倾密切监视。
曲水以为她获得了自由,实际上还是落入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
当天晚上许倾穿着夜行服,悄然而至。
几乎是破门而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直接把曲水从床上拎起来,声音撕裂尖叫:“曲水,看看你做的好事!”
“怎么?”
许倾当着一众奴才的面把曲水摔在地上,死死的攥着曲水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问:“你还敢问怎么了?本宫差点被你害死!”
军事布防图被许倾摔在地上,“假的,全都是假的!”
曲水茫然了。
图是她亲自去尚书府偷来的,不可能有假。
“怎么可能?”曲水毫不犹豫的反驳,“一定是你弄错了,这不可能是假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你恨本宫,恨本宫坐上了贵妃之位!”许倾眉头一皱,冷笑出声,摸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抵住曲水的下巴。
许是念及两人当年的恩情,许倾并没有杀他。
匕首在曲水的下额角狠狠划过,网状的伤口,触目惊心。
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的曲水,被奴才扔出了小院。
寒风袭来,她冷得直打哆嗦,拼命的敲门,想要解释。
“许倾!”她喊着,尖叫着,疯狂的拍门。
无人回应。
曲水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天慢慢黑了下去,她独身站在大门口,只有两座石狮子陪着他。
在京城她没有家人,不知道该去哪,身上的衣物单薄,她打了两个喷嚏缩在墙角,好像街上的乞丐。
丫头偷偷开了门缝,塞了金疮药和几个馒头,小心翼翼的说:“小姐,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曲水把东西捏在手心,哭的撕心裂肺:“你告诉贵妃,我没有想害她……或者你开门,开门让我进去解释,我真的没有……”
丫鬟为难,“贵妃娘娘已经走了,小姐你还是另谋出路吧。”
另谋出路?
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子,在这大冷天岂不是要冻死?
城门已关,城内能够避风躲雨的地方都被别人占着,曲水不敢贸然前去,只能倚靠在墙角。
寒冷和困意一同袭来。
曲水依靠在门边,抱着双腿,瑟瑟发抖。
她梦见以前的事,也是这样的冬天,寒冷至极,有个男人只雪中朝他走来,像个英雄。
他说:“曲水,你他妈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