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古景川宛如大佬一般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不急不慢地品着魏浅给他泡的茶。
魏浅简直要抓狂了,她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拳头也已握紧,真想狠狠地打面前男人一拳。
可一想到他的地位,他背后的权势,她就逼着自己咽下那一口气,即便是心里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挨个骂了个遍,脸上也要笑:“古总,您今天是什么意思?”
魏浅心里清楚,如果他真想要和陌氏合作,今天的赢家一定是他。
古景川挑眉,眸底因为魏浅再一次的询问而染上了愠怒:“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
魏浅咬牙:“好,我懂了,那我们又是合作伙伴了。”
这样也好,她不用每天见到苏阳,被迫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她这个人就这样固执,就算明知是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她和苏阳分手的那一刹那,已经注定他们的不可能了。
古景川斜眸,扫了一眼满腹心事的魏浅,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她那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站起身,淡漠如斯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既然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魏浅见状,求之不得,她殷勤地给他打开门:“古先生,您请。”
古景川睨了眼她笑得阳光明媚的脸庞,提起步子,离开了。
……
苏阳和凌潮一路无语出了陌氏集团,到了停车场,在苏阳要钻进车中的一刹那,凌潮猛然叫住了他:“苏阳。”
苏阳顿住:“怎么了?”
“我们聊聊吧!”凌潮冲他一笑,坦然道。
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故事里的女主角是同一个人。
一条清澈,蜿蜒曲折的小河,河岸边枝繁叶茂的柳树在威风下卖弄着它曼妙的身姿。
柳树下,凌潮静静看着流水,许久,他才出声:“你现在对小婉是什么感情?”
苏阳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小婉?一个人可以改名换姓,可以改性格,记忆可以改吗?
他的目光落在波光盈盈的水面上,他似乎看到一张清纯美丽的脸庞,带了一点坏,正冲着他笑。
他的嘴角微勾:“凌潮,其实我们喜欢的不是同一个人,你喜欢的是现在的陌小婉,我喜欢的是青春里的她。”
他故意用她来代替,区别陌小婉和魏浅。
“那你会放手吗?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有一天成为敌人。”凌潮直奔主题,语气里带着坚定。
苏阳扫了一眼凌潮,眸底有着同情一闪而过:“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因为他知道凌潮的敌人不是他,而是古景川。
凌潮露出感激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苏阳。”
“凌潮,如果你真爱她,先下手为强,不要等到后悔就来不及了。”苏阳看似善意提醒,实则话里的意思是希望他们两个打个鱼死网破,他坐收渔翁之利。
“你放心,我会的,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喝喜酒还是伴郎来得实际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魏浅的日子风平浪静,无波无澜,每天两点一线,公司,陌家别墅。
这一日,她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中宁商场,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古景川带她来的。
但也只是惊鸿一瞥,没有细细看,今天她一定要在这里挑选两件衣服。
她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上次古景川带她来的那一家店门口,她眉心皱了皱。
真是见鬼了,她怎么会到这里?
她低着头,径直走过这一家店,去了距离这家店几米的地方随意挑了两件衣服,刷卡走掉了。
不知为何?她最近总是无精打采,提不起一点兴趣,似乎生活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一片灰暗。
她正准备上车时,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一步上了车,那电光火石的一瞬,她不知不觉竟被拉上了车。
男人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漆黑夜空的双眸,神秘而又高深莫测,他的左手一直握着右手的手腕。
指缝间,魏浅看到有丝丝的献血溢出来,她的脸顿时苍白起来,看向前方的司机,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不会遇到什么黑社会上的人了吧?
不行,她得逃离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司机的声音响起,带着疑惑:“后面的这辆车自从你们上车已经跟了一路了。”
魏浅转头,看向那一辆车,又望了望旁边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她有一种不好预感。
这辆车是冲着身边男子来的。
她抬眸,看向司机,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师傅,你把我放到前面的路口就行。”
“好的。”师傅应道。
男人似乎意识到魏浅要逃离,他伸出手,握住了魏浅的手,几乎是用生命吐了两个字:“救我。”
这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面对男人灼热的目光,还有后面穷追不舍的车辆,她犹豫了。
“师傅,前面不要停,去市中心。”那辆车没有在这边动手,说明他忌惮,只要去人多的地方,他应该也不敢下手。
“好的。”司机调转方向盘,朝来时的路开去。
此刻天色已被黑暗笼罩,周围一片漆黑,如果他没记错,这外面是一片林子。
男子抓住魏浅的手,压低声音,只用他们两能听到的声音道:“待会儿准备跳车。”
魏浅睁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跳车?”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她不要。
她用白痴的目光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当做没听见,拒绝。
男子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声音铿锵有力:“如果你想活命,必须听我的,我数三下,你打开车门,我们一起跳。”
夜晚黑,只要车子保持匀速,后面的人一般不容易察觉,但拖不了多久。
“我……害怕。”魏浅畏畏缩缩,心惊肉跳。
“一,二,三。”三字一落,车门被打开,男子将魏浅包裹在怀中,跳下了车。
在公路上滚了一圈,掉入一条沟里,他不顾浑身散架一般的疼痛,拉起地上的魏浅,就要离开:“快走,拖不了多久,很快他们就会发现。”
魏浅还惊魂未定,就被男人像拧着兔子一样地拽着后领子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