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凝视着不高的墙壁,又看了看旁边的砖头,嘴角一勾。
这么高的墙还想拦住她,没门!
她搬了砖头,累积起来,踩在砖头上,轻盈的身子一跳,跃了上去。
只是另一边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手一滑,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还没好好享受一下飞翔的感觉,她已然趴在了地上,旋即疼痛向周身蔓延开来。
等疼痛减弱一些,她咬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
高中的夜晚透着诡异的安静,所有学生都坐在教室里为他们的未来拼搏,因此操场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魏浅一个人漫步在操场上,这个操场承载了她和苏阳的所有回忆,还记得那时她逃晚自习,来操场和苏阳约会。
苏阳总是给她带好多进口食品,她吃了饱饱的,将剩下的带回家给姨妈尝尝。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生日,苏阳发动全班级,逃掉晚自习,为她庆生,大家唱歌,聊天,跳舞,讲故事,玩得不亦乐乎。
那些场景仿佛电影画面一样在魏浅的脑海中回放着,她的唇角勾起笑,鼻子却酸涩得厉害。
明天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姨妈不在,谁会想着呢?
“谁在那边?不好好上晚自习,跑这边来干嘛?”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门卫大叔拿着一个手电筒,打在魏浅的身上,她躲闪不及,扬起笑,冲着门外大叔招手:“您好,叔叔。”
离得近了,魏浅才发现这个门外大叔依旧是六年前的大叔,顿生一种亲切感。
很显然门外大叔不认识她了:“不要在操场溜达了,快去上晚自习,不准备考大学了吗?”
魏浅虚心接受训斥,低着头,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大叔,再见!”
说完,她冲着教学楼方向跑去,实际是朝着来时的那个墙头跑去。
她翻过墙头,正准备回去时,几个大汉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以为只是几个小混混,没放在心上,威胁道:“你们最好老实一点,我不是学生,也不是你们能惹的人,给我滚开。”
黑暗中,一道粗糙的男性声音响起:“我们要抓的就是你。”
“带走!”
下一秒,魏浅只感觉脑袋被人砸了一棍,眼前一片漆黑,陷入昏迷。
魏浅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一个破旧的废弃车库,空气里还散发着一股汽油味。
在她面前站着四个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正围在一起吃着饭。
“你们是谁?”魏浅脸色苍白,话语无力。
她又渴又饿,浑身就仿佛被注射了麻醉剂一样,动弹不得。
四个大汉听到声音,纷纷放下碗筷,将魏浅团团围住:“昏迷的时候够美,没想到醒着时更美。”
去你妹的,竟敢调戏本姑娘,本姑娘如果能出去,一定把你们挂起来吊着打。
魏浅想骂人,可嘴巴张了张,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哈哈哈……”
“也没什么,就是给你注射一点麻药,不然你逃跑怎么办?”
“让你逃了,我们的五百万可就没了。”
“你老老实实地待着,等我们拿到那五百万,你想干嘛就干嘛!”
“……”
几个大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从他们的对话里,魏浅知道有人花五百万准备要她的命。
哼,她的命还真值钱。
“是谁?谁……给你们钱的?”魏浅强撑着,刨根问底。
其中一个大汉没说话,站起身,睨着她:“你和谁结仇你心里没数吗?”
结仇,古景川吗?不肯定,按照他的个性如果真想把她怎么样,肯定做得光明正大,不会用这么龌蹉的手段。
而且她有一个直觉,他不会伤害她。
魏浅实在没力气说话了,她摇头,大汉没搭理她,转身,回到饭桌前,继续吃饭。
陌家别墅。
陌小婉化着淡妆,一身白色的裙子,一双高跟鞋,下楼。
正坐在饭桌旁吃饭的陌城随口一问:“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出去吗?”
“嗯嗯。”陌小婉做出可怜状:“爷爷,我再待在屋里,恐怕就抑郁了,我想出去走走,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陌城看着这个孙女,于心不忍,点头:“嗯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小婉,浅浅昨天回来了吗?我都两天没有看到她了。”
陌小婉装傻充愣,一脸茫然,甜美的声音:“可能最近公司忙,姐姐又在办公室睡了。”
魏浅在办公室睡都已成了常事,陌城也就没有怀疑:“嗯嗯,你要看到她,让她回来。”
“我知道啦!”陌小婉不耐烦地道。
犀利的眸光望向一个地方,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嘴唇抿成一条线。
恐怕她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古景川的别墅。
MIK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狂叫不止,古景川觉得他应该是想魏浅了,一大早打她电话,无人接听。
连续又打了几个,直接关机了,他摸着MIK的毛发,疾言厉色:“MIK,你的妈咪还在忙,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许再叫了,听见没。”
“汪汪汪汪……”MIK抗议。
“你……你信不信我打你?”古景川感觉MIK怪怪的,似乎想要向他传递什么:“MIK,你想说什么?”
“汪汪……”MIK一边叫,一边疯狂地挣脱身上的链子。
MIK一向很乖,本来他以为它是因为见不到魏浅而闹脾气,可如今看来……
古景川立马解开MIK的链子,MIK像是疯了一般,直奔楼下。
废旧的车库,魏浅饿到虚脱,头花眼晕,但周身的力气恢复了一些:“水……我要水……醒醒……”
距离她不远处的四个大汉此刻已经睡着,她因为被注射麻药,所以手脚并没有被束缚住。
她拼尽全力,掏出手机,可手机已经关机,咽了一口唾沫,将目光移到不远处的四个大汉身上。
她的麻药虽退了一些,可想要站起来,依旧有些困难,她只能趴在地上,像鱼儿一样,依靠两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