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面对着她，将手中的面具递给她，“喏，要不要？”
莫漓看着这张脸，莫名的，就有些心慌。似乎最近，看见他之后，她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抬手接过，指尖微凉间，迅速地收了回来。收回来的时候，再看去时，男人已经再次戴上了面具。面容可以遮掩，但那份气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莫漓如是想着，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这一副面具完美地贴合她的脸部，仿佛是量身为她定做的。一旁的小翠看着这仿佛变戏法的一幕，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三……”小翠刚要喊人，这才察觉到现在是处于闹市之中，绝对不能够暴露身份的。若是暴露了身份，很容易便引起混乱的。
“跟是来。”
凌寒舞俊美的面容隐藏在面具底下，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跟了上去。
“……小姐。”小翠拉住了莫漓的衣袖，朝着身后看去，眼里有着些许的迟疑和不确定。
小翠是想说，他们就这么走了，就不怕慕容月说些什么吗？
莫漓安抚地笑了笑，没再多言，跟着凌寒舞走了。小翠无奈，也只得跟上去。
前面那个宽厚的身影走的很快，而且，给了人几分安心的力量。这次的花灯节，如果真的跟着慕容月走，莫漓相信，一定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
反倒是凌寒舞，她还相信一些。
这般想着，心底没有什么疑虑了。同时，那一分不安心和不确定也因为他这个人，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越朝着繁华热闹的地带走，人就越多，越容易将几人冲散。莫漓紧紧地握住小翠的袖子，很害怕她会这样就走丢了。
但是凌寒舞步子迈的极大，走的也很快。
很快，莫漓就发现，她跟的有些吃力了。眼前是凌寒舞开辟的一条道路，可不断有人来来往往，很快就将这路给堵住了。
莫漓挺下来，仔细瞧着周围的景致，也不知道到底到了哪里。她四处张望着，却没看见想要看见的那个身影。
突然，前方那条被堵住的路，重新又开辟了出来。
凌寒舞一身黑衣，重新朝着她走过来。简直是不容置疑的，他拉着她的衣袖，几乎迁就一般地牵着她走。
“一定要跟紧了，”他藏在面具后面的脸颊轮廓线条冷淡生硬，“否则如果丢了，我可不管。”
周围的人那么多，可袖口处的那股力道，让莫漓的心跳的有些快。她平稳了心神，目视前方，呼吸平稳。
只是那只手，却悄悄地爬上了凌寒舞的绣着金边的袖子，慢慢地收紧了。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凌寒舞。他的脸部线条稍稍柔和了一些，有了些许笑意。
一行人朝着前方走去，终于，到了那卖花灯的地方。花灯闪烁着明亮的光泽，还有一些不同的花样，很多人在挑选着。
莫漓看着这些花灯，眼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这些东西，从前她也是从来没见过的。一到了这里，凌寒舞就克制地放开了莫漓。
他清楚地知道礼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一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最不该的便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
莫漓没在乎这些，一旁的小翠也在，两人在讨论着，并且挑选了两盏花灯。这两盏花灯，到了付钱的时候，凌寒舞却上前一步，替她付了。
“多谢。”莫漓低着头，手中还提着那莲花模样的花灯，那么模样，倒是让凌寒舞想要看看她藏在面具下面的容颜，是不是真的有些娇美？
他想应该是的。
平日里清冷的她，到了这花灯节，倒也多了几分人情味。
小翠和莫漓提着花灯走在街上，一路上，倒是没什么话了。只是看着那花灯，都是心满意足的。即便今日晚上，得到了最想要的。
莫漓心底隐隐约约的，只觉得有些不安了。那一股不安似乎萦绕在心头，挥散不去。她也有好几次装作不经意朝着身后看去，可是身后仿佛什么异常也没有。
莫漓找不到丝毫的错处，但反倒是这份平静，更让她觉得呼吸不畅，十分不安。
这般想着，身边的人凌寒舞是会武功的，小翠倒是她担心地。莫漓没有想太多，找了个由头，特意将小翠打发回府了。
总觉得，今晚会出什么事。
尽管她找的理由十分烂，小翠还是相信了。莫漓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只见那戴着面具的男人一双黑眸幽深似海，带着几分迫人的意味。
“莫姑娘这是……”凌寒舞特意放缓了语调，带着几分低沉的嗓音倾泻而出，莫名的勾人，“故意找时间和我独处？”
他轻笑着反问。
莫漓一怔，随即瞪大眼睛看他，“不是。”
她背对着他，强自镇定着回答道。只是耳垂边上，不知为什么红了一片，这些并不受她的控制，她也不想这样的。
凌寒舞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只觉得心底被勾的痒痒的。但没说什么，反倒是愉悦地笑了，他率先走在前面，袖子扫出一阵风来。
“逗你玩的。”凌寒舞的话语轻飘飘的，没带什么力道，倒是让莫漓抛弃了心中的那份凝重，狠狠地唾弃了他一番。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凌寒舞竟是这样一个焉儿坏的人。她愤愤地跟在后头，没注意身后一闪而逝的寒光，渐渐逼近而来。
耳边十分热闹，莫漓紧紧跟在凌寒舞身边。慢慢的，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
恰好问了这个问题，莫漓就看见，面前的那个身影停下来了。她一怔，现在他们正停留在最繁华的地带，小贩的聚集地。
在这里，有很多人在卖东西。什么东西都有，凌寒舞朝她看了看，只见她乌黑如墨的发丝上，没有半点的东西。
莫漓并不喜欢戴首饰。这古代的首饰大多繁复而且笨拙，如果戴了，反而会影响她的行动。若是低头下来，说不定头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全部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