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漓照常去诊所坐班,没什么人前来看诊,莫漓坐着也无聊,快到中午的时候,一群穿和猎户装的男子突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其中,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男孩儿大声叫嚷道:“大夫,你救救我三哥吧,他快不行了!”
那男孩儿话音刚落,他身后一个明显大他几岁的男子便一巴掌拍到了那男孩儿背上:“怎么说话的,你和不是在咒三哥吗!”
男孩儿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不对,摸摸头站在旁边,先前说话的那男子同另外三人小心翼翼的放下担架,才拱着手对莫漓道:“大夫,你救救我三哥吧……”
莫漓抬手,制止了他说多余的话,走上前查看患者的情况。
这一看,莫漓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肩膀到小腹上方,三条血肉翻飞的伤口,伤者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可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
“这是怎么伤的?”莫漓一边给患者把脉一边问道。
“被熊瞎子抓的,”那十多岁的小男孩解释道:“我们上山打猎,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熊……”
莫漓一边听那小孩儿叙说,一边仔细查看伤者的情况。
伤者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妙了,在不及时救治,恐怕光着止不住的血也能把他耗死。
莫漓取出银针,给伤者止血后,一边让带伤者来的几个人把伤者抬到手术室,一边配了药让小丫头去熬麻沸散,而她自己则去准备做缝合手术需要的材料。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可以轻松的做到完全无菌的手术环境,所有她必须小心又小心,可别到时候人救回来了,却感染了,那就麻烦了。
在这个时代,若果真的不小心术后感染了,那那人离死也不远了,至少目前的她还没有有效的办法可以控制并医治术后感染。
待莫漓把一切准备就绪,麻沸散也熬好了,并送到了莫漓的手术室里。
其实伤者现在这幅状态,已经基本上用不上麻沸散了。
但是,手术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情况完全是不可预料的,莫漓也担心,到时候手术进行到一半,这人真给疼醒了怎么办。
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碗麻沸散还是得灌下去的,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可控的情况。
伤者已经在濒临死亡的状态了,连吞咽都不知道,莫漓和她的小助理一起,费了好一番劲儿,才把药给灌下去。
估摸着药效也差不多开始发挥了的时候,莫漓开始手术。
莫漓事先已经给伤者做了检查,虽然伤者伤势很重,但都是皮外伤,没有受内伤。
而伤者之所以会是现在这幅状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伤口过大,失血过多罢了。
所有,只要将伤口缝合好,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生护理着,不发生感染的情况,那这人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虽然这里材料工具都有限,但这里条件并不允许,所有也只能凑合凑合了。
缝合手术本身并不难,只是现在这情况,要求相对较精细罢了,三条伤口,莫漓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的功夫,才缝合完毕。
在缝合完毕后,莫漓给伤者号了脉,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还是不太理想,毕竟身体里流掉的血实在是太多了。
若是有这个条件,她也想给伤者输点血,见效快不说,还方便。
不过这里的情况显然是不行的,莫漓也只好打消了这样的想法,开了生血的方子,让小助理去熬药。
这种法子虽然见效慢,可是也无可奈何,现在这里的条件,只能允许她这么做。
手术这么长时间,莫漓也几乎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变过,在手术过程中,整颗心都扑在手术上,倒没注意,这手术结束了,莫漓才发现,自己的腰酸软的厉害。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也经常给病人做手术,甚至有时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她那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累。
莫漓心中暗道,或许,真的是来这里以后,玩的太好了些,所以这才几个小时罢了,人却受不住了吧。
腰部的酸痛缓解了一些后,莫漓便起身朝门口方向走去,她可知道,门外那群人还等着这人的手术结果呢。
手术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正如莫漓所料,房间外的伤者亲人早已经急得不行了,门关着,他们也不知道房间内的情况,而且这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反应,他们怎么能不急。
毕竟,他们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哪个大夫要这样单独医治的,还不给他们看,而且还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若不是莫漓提前打过招呼不能打扰她,否则很可能会前功尽弃,他们恐怕都已经冲进去了。
终于,房间的门打开了,莫漓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这群人顿时眼前一亮,围了上去。
“大夫,我三哥怎么样了?”
“大夫,我三弟怎么样了?”
……
这群人七嘴八舌的问着,而且似乎是怕自己的声音被别人盖住莫漓听不到一般,那声音可谓是一声比一声大,吵的莫漓头都疼了。
“好了,都没吵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这么大声音,会吵到他的。”
这群人一听,顿时降低了声音,却还是不停的问莫漓里面的情况。
“你们放心,病人暂时没有大碍了,现在还昏迷着,不过他刚做了手术,得在这里住院观察几天,如果几天后没事儿的话,你们就可以带他离开了。”
莫漓的话中夹杂着几句专业术语,那些人听不懂,不过也大概猜得到莫漓话里的意思。
既然是为了病人好,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几人还是不放心,想进去看看伤者的具体情况。
莫漓也知道,不让他们看一眼,他们肯定不会放心,只不过,这里这么多人,而那伤者又是刚做完手术,她自然不能让这些人都进去。
莫漓选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和先前那个稍显稳重的男子,带着二人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