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狠狠的跳动,不知为何洛婉安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
倒显得夏州城面色温润内敛:“祁董来了?”
“青梅竹马,竹马青梅。”两个词,被祁墨咀嚼了一番,修长的身形带着秋晚的寒凉,抬脚走进来:“是我打扰你们花前月下了吗?”
“祁董……”
“祁墨。”心头萦绕着几分恐惧,洛婉安却不想要将事情牵连到别人身上:“他来看望我,正好我是生病了,所以他便将我送医院了,没有别的事情。”
她真觉得面前的男人可笑的很,她曾记得当年的他斯文冷静,现在却冷漠如斯。
一字之隔,变化不可谓不大。
睨着那张因为紧张而纠结的小脸,祁墨薄唇轻笑,冷静如斯:“是吗?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洛婉安点头,素白小手紧张的握住了夏州城的手臂:“州城,你……你先走吧,我这里没事的,我……”
“我知道。”
夏州城颔首,薄唇噙着淡淡的笑,却在掠过祁墨时,语气状似调侃:“祁董这么急匆匆的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捉奸的。”
“夏先生是觉得没有被捉奸在床很遗憾吗?”
“遗憾到称不上,只是祁董应该明白一件事。”不顾洛婉安纷纷的暗示,夏州城闲适微笑:“你不放在心上的人,总有人想要捧在掌心中,希望你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病房的门开了又合,徒剩下祁墨一张英俊的脸庞,轮廓分明,透着不近人情的寒凉和矜贵。
目视洛婉安,一字一句:“你说呢?”
漆黑的眸对上,温淡的让人心悸。
猝不及防,洛婉安掌心攥紧,维持着冷静:“说什么?”
“刚刚你亲爱的竹马哥哥的问题。”一步步的走近,语气温凉,但眼神犀利的直指人心:“你是不是也想要被捧在掌心之中,狠狠的疼爱。”
咬紧最后五个字,带着言语之外的暧昧。
狼狈的侧脸,躲过如炬的视线:“我从未这么想过,自从四年前被你从飞机场带回来后,自从被你冠上杀了洛清笙的名头后,自从四年中被你百般折磨后。”深吸一口气,洛婉安身子倚在枕头上,嗓音微软,带着求饶:“你也看到了,我已经住院了,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放过我。”
只要放过我,我就能够护住自己所有想护住的。
至于他的爱情,自己不想要了。
薄唇挑出淡淡的弧度,祁墨温笑,窗外阳光照射进来,仿佛不带任何的脾气:“当然可以。”
洛婉安猛然一喜,杏眸瞪大:“真的?”
自然是真的。
只不过却不是在医院修养,而是……
洛婉安被医院赶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部手机。
她睁眸盯着人来车流的街道,手机猛然响了起来,那头护工的嗓音刺耳:“婉安啊,你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到祁先生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机的棱角磨得掌心微疼,电话里的一字一句让洛婉安瞳孔骤缩,脑中的神经几乎炸裂。
祁墨怎么敢。
怎么敢可以将她母亲的治疗停掉。
她受尽百般委屈四年,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看着夜风吹拂起的长发,电话里哭诉依旧,洛婉安只是平静的吐出一个字:“好。”
时隔一天回到雕花大门前,洛婉安心中所剩下的尊严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