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妈已经推迟了半个多月没来,她仔细一想到自己所了解的常识,思及此,便忍不住害怕。
她坐在沙发上弯着腰,一手紧按着腹部,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祝明朗抬头便见到她抱住腹部的动作,险些要跳起来,不会是毒瘾现在又发作了吧。
顿时,男人心急如焚,满是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到穆心身边,“你没事吧?是毒瘾发作了?”
听到声音,穆心抬起头,开口说道:“没事,我就是肚子疼。”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祝明朗还是不放心。
穆心神色黯了下去,现在去医院,那他岂不是就知道了,或许她真的再一次怀孕了呢。
犹记得上一次怀孕流产,她是直接隐瞒了过去,这一次她要如何选择?
穆心喃喃开口,“我不想去医院……”
“穆心……”祝明朗无奈,眼里满是担忧。
穆心抬头,撞进眼前人满是担忧的眼瞳,终是找了退一步的理由,“我可以先回家休息吧。”
男人眼里的担忧仍在,却也是妥协了她的这话,“回去休息也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穆心断然拒绝,就作势要起身。
她可是要去医院检查确认一下的,怎么能真让他送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祝明朗扶她起来,将人送到公司门口,这才转身走回去。
祝明朗正准备踏进电梯的门,想想他又有些不放心,心下一狠,调头走出去,快步走去了公司前的停车位。
坐进了车子里,看着路边的人坐进了一辆出租车,他这才启动车子跟随其后。
车子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路线并不是回公寓的路线,她要去哪里?
男人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她明明和自己说好要回去休息,她竟然骗自己。
直到车子开到一家医院门口,祝明朗赶紧找了车位,停好车。
这才快速走进去,寻找她的身影。
祝明朗见到她去挂了号,他突然有些紧张,她不会是毒瘾发作了,自己一个人硬撑着吧?
他要不要过去,再想到之前她让自己不送,转念一想,绝对不能上前开口问。
算了,他过后让人再来查一查她的病例。
想到这,祝明朗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护士脸上带着笑意,“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我真的怀孕啦?”穆心忍不住再一次开口问。
她真的希望这一次是错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为这个时候真的太不是时候了,她的身体里都还残留有大量毒素。
“是的,穆小姐,你怀孕了。”面对病人的惊讶,护士面不改色的回答。
她见过很多孕妇,无一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怀孕时候,满脸的不敢置信,或喜或忧。
穆心脸上淡淡的,没有太多喜悦。
护士见到她的表情,顿时就明白过来,这刚出现的小生命,怕是难以见到这世界了。
穆心拿着检查报告,出了医院,就在医院门口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的司机有些过度热情,更是见到穆心脸上的麻木表情时,更是说出无数的安慰话。
“姑娘啊,别难过,这人啊生老病死,是实在难免的事。”
“你还年轻,在天上的人也不希望你难过,要快乐的活下去才对得起父母。”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看你这样子也就高中生吧?要高考了吗?”
“没事,医院的事你就别伤心难过,人生在世,要多向前看。”
……
临下车前,穆心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叔,你真的好吵。”
这话惹得司机师傅嘿的一声,反倒自顾自地说,“你看,我说那么多还是有用的。”
嘭!
穆心无情地将车门关上,转身离开。
回到公寓,穆心洗了一个澡,就回到卧室躺下,整个人的脑袋都是麻木的。
她现在需要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不过越想着就越觉得难受,这脑袋就如同被灌了浆糊一般,浑身突然发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身子开始逐渐变热,终于,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两字脏话,“卧槽!”
她的忍耐能力已经是极限了,这是第三次毒瘾发作,虽然有经验,她可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忍耐过这一次。
她难耐地起身,她需要冷水,现在浑身都热得难受。
她的手猛然扫过床头柜,将上面的台灯和书本杂志全部扫落在地。
跌跌撞撞地跑进卫生间,直接打开喷头,冷水从头浇下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不久前林洛南给她的针管,她或许可以用一点,就一点。
浑身犹如被蚂蚁叮咬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颤抖起来。
硬撑着最后的意识,穆心拖拉着步子,走回房间,从桌柜最底下拿出藏好的针管。
她将针管举到眼前,盯着它看许久。
用还是不用?
穆心此时的额头上渗出些许的汗水,手微微颤抖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针管。
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她伸出一手拿掉针头的套头,一手轻轻按压针管。
针管浸出了两滴药水,右手拿着针管一个翻转。
现在她穿的正是短袖,她盯着自己的手臂,口中不自觉地念叨着,“我就试一下,就打一点,就一点。”
在冰冷尖锐的针头接触到皮肤时,穆心的背后忍不住一寒,身子瑟缩了一下,直接将针管拿远些,她现在真是对针头有阴影。
最后,在胳膊上找到静脉,咬了咬牙,穆心还是把针管慢慢扎进了皮肤。
感受着冰冷的针头,右手慢慢地按压针管,穆心紧张地粗喘了一声。
液体输进皮肤的清凉感,让她舒服的忍不住喟叹出来。
看着管体的液体少了一格,她舍不得的将针管拔出来,将针头盖好。
她随手将针管放在床头,整个人身子一软,猛地扑向床铺,身体却再慢慢变得如同整个人漂浮起来,至少不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