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朗没有再理会她的话,只是抓住她作乱的双手,侧躺着望着她,一脸惬意,沉默了许久。
因为这灼热的视线久久没有移开,穆心都差点忘了叫他起来的事,手中挣扎的动作也顿住,双眼望进他的瞳孔出了神。
祝明朗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眼神柔和,“我们不吵不闹的样子,你说像不像两口子?”
穆心被他的话拉回了神,听到他所说的,不由地一怔,犹疑地开口,“两口子?”
“是啊。”
穆心用力将手从他的手里扯出来,嫌弃地说:“你怕不是做梦呢!”
他的双手又重新将她的手腕拉住,防止她作乱,嘴角微扬,“我们……睡都睡过了,还不算两口子吗?”
“那我岂不是可以开后宫了。”穆心说着还朝他扬了扬眉。
祝明朗嗤笑,手上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掌肉,“那我也肯定是正宫。”
穆心见他毫不在意地调笑,心底忽然就浮现出一丝不舒服,手上用力扯了扯,然而祝明朗也随之加大力度握紧,双手更没法扯出来。
于是,她只能放弃,闭上了眼睛,“我困了。”
“那睡吧。”
“我想让你放个手。”穆心微闭着眼,这样握着她的手睡,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祝明朗挪了下姿势,放开握着她的手掌的手,改成将她整个身子抱进了怀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有些凉,虽然祝明朗抱着她,她也没觉得十分热。
穆心转过头看向房间的空调,哦,原来是祝明朗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空调打开了,还调的是那么低的温度。
祝明朗伸长了手,越过她将床头灯关掉,房间又陷入了黑暗。
“别乱动,好好睡觉。”祝明朗一手还扯过床上的薄被盖了上来,顺便将她按进了怀里。
闻着祝明朗身上浅浅清香的奶味,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双眼。
一夜无梦,穆心任由祝明朗抱着她安稳睡了一夜好觉。
清晨,穆心蓦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人白皙的颈脖。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抚摸上他的侧颈。
祝明朗微动了一下,她赶紧将手收回,她又抬起头,却见他仍然闭着双眼,并没有醒来。
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进来,让室内也有些光亮。
穆心将祝明朗放在她腰际的手拉开,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向后挪了挪,随后翻过身自,正要慢慢起身。
突然又被一只手用力拉向床铺,她就着后仰的姿势,猛然躺了下来。
祝明朗揽着她的腰身,把她按住,然后脑袋蹭着她的颈窝。
“你要干嘛去?”祝明朗声音因为刚睡醒,还有些低哑。
感受着颈窝的气息吹拂,皮肤都有些微痒,穆心暗骂妖孽,她就是被这声音诱惑的,她呼出了一口气,“天亮了。”
“再睡一会儿。”
穆心还是伸手将他放在她腰肚上的手拿开,可一被拿开,他竟然又揽了上来。
“你……”穆心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瞪向罪魁祸首。
然而后者却依旧是闭着眼,含糊着说:“别闹了,再睡一会儿。”
穆心无奈地将手放开,歇了一口气,翻身背过身子,直接背对着他。
她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半,确实是还很早。
将手机重新放回去,拉过已经被扯掉的薄被盖上来,忽略腰际的手,闭上了眼睛。
窗外,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穆心睁开眼,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就连他原本躺着的位置都已经是凉的。
她皱起了眉,坐起身望着虚空发了一会儿呆。
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很好,已经十二点钟了。
她下床穿上拖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来。
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是祝明朗还能是谁。
“起来啦?”祝明朗一手拿着锅铲,望向刚走出房门的穆心,“快去刷牙洗脸,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看着他那一副模样,穆心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家庭主夫这个词。
她路过的时候,再瞄了一眼厨房,望着他的背影,嗯,确实是很像。
不知道谁以后会嫁给他,那个女生,肯定会很幸福的。
穆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拍了拍脸颊,反正嫁给他的肯定不会是她。
所以,她的那一点心酸是怎么回事?
快速收拾好自己,穆心出来的时候,祝明朗已经将饭菜端上来了。
她拉过椅子坐下,拿了碗给自己舀了一碗汤。
她也没用勺子,就双手捧着碗喝了汤,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朦胧起来。
看着坐在对面的祝明朗,她都有些不敢看向他,低垂下眼眸,慢慢喝汤。
祝明朗看着对面乖乖吃饭的人,倒是心底有些意外,今天没有突然闹他。
再看到她捧着碗,眼睛朦胧,喝个汤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浅笑着说道:“我今天做的汤很好喝吗?”
穆心将手里的碗放下,抽过桌上的纸巾,擦了一下眼底,说道:“这是被汤熏的。”
说着也没看他,径直给自己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地说道:“唔,这个好吃,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没办法,在国外自己做饭省钱,就练出来的,我又不像你有……”祝明朗还想说什么话,却突然戛然而止。
穆心抬眸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说话一半就不说,她也就回应了一个哦字,反正她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不说就不说,她也没想要知道,就继续喂饱自己的肚子了。
祝明朗看着专心吃饭的人,有些出神。
“你为什么要拿天河集团去换我回来?”
祝明朗被一道声音拉回了现实,不由地疑惑地望向声源,“什么?”
穆心放下筷子,抬头看着祝明朗,“拿天河集团去换我回来,值得吗?”
手里的筷子被祝明朗捏紧了紧,他抬手给自己夹菜,低垂着眼,“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你得在我看得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