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方脸浓眉大眼,双眼皮双得很深,给人一种深邃感,一不注意就能被那双眼睛吸引而陷进去。
如果不是一身的行头太差,就他比普通男人高一段的身高,放在人群里也是很醒目的存在。
陆清芸后知后觉的想着,是不是也得给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好好拾掇拾掇了。
察觉到女人的好心情,陈景州不后悔刚刚说出去的话。芸娘,是他媳妇儿,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芸娘拿出上回买来的布匹,一手支着脑袋,反应过来,她压根儿就不会做衣服。
对着一匹布,拿着剪刀左右比划,就是不敢下剪子。
抬头,触到男人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没好气道:“看什么,呆子!”
陈景州为被抓包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憨憨的笑了笑,垂头继续编网。
陆清芸摇了摇头,有些失笑。
说他是个呆子,还真是个呆的。
找了篮子出来,陆清芸装了几张菜饼子,小半碗虾子,跟陈景州说了一声,起身往王寡妇家去。
“王嫂子!”
王寡妇在家做咸菜,簸箕摊在太阳底下晾晒。她手里剁着萝卜缨子,听到声音望过来,见是陆清芸,脸上漾起亲熟的笑意。
“好些日子不见过来了,你婆婆没再去作弄你吧?”
“哎,嫂子。我跟您说声对不住。之前为了球球,我在婆婆面前装疯卖傻,连嫂子也给骗了。”
说起这事,陆清芸感激又惭愧。王寡妇是真心待她好,可她却没办法跟她说实话。之前也一度望了,过来这边探望她。
把手中的篮子放到王寡妇手上,“我日子好过了,以前多亏了嫂子照应。”
王寡妇本想不接,可看到在廊下病怏怏的女儿,推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我都明白,你有心了!”
换位思考,如若她处在陆清芸那个位置,她也会那么做。
毕竟孩子小,她又是刚来不久的根基不稳,不装疯卖傻只怕死了连骨头都没有。
“嫂子,我跟您请教个事儿。之前我被婆婆暗算磕到了头,有些东西记不大清了。”
王寡妇拉过她的手,两人坐到门前。
“还有这回事,景哥儿知不知道啊?”
陆清芸羞涩一笑。“我没同他说。怕他心里难受,反正以前的事也不是多大不了的,忘了就忘了。”
同情的拍了拍她的手,感叹:“你也是个不容易的,做女人就是命苦哦!你想问什么?”
把忘记做衣服的事给说了,王寡妇释然的一笑:“我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事,嫂子教你。看两回你就明白了。”
不好意思,陆清芸挺尴尬的,因着在这古代几乎没有女子是不会女红的。幸而她还有磕到脑子的幌子可以扯,王寡妇也不会深究。
王寡妇做衣裳确实有一手,从量尺寸,到打样下剪,她单凭一双手就能确定好大小用料多少。
“都是做得多了就熟了。”王寡妇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本事,可在陆清芸眼里,现代的许多裁缝师都不一定做得到呢。
她却也不想想,有几户人家用得起尺子比量的,说到底都是环境给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