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的妹妹与人偷情的消息,传遍了苏宅上下。元庆更是被人捆绑了拖进苏宅。
张若兰早被这个生米成饭的事实吓得花颜失色,根本顾不得做其他想法,已经被人弄进了苏宅内门。
苏夫人可着劲儿让自己出口恶气,纵容心腹们,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着人去给张姨娘传个信,说身为苏宅的奴妾,就该知道维护苏家的颜面。”
一个婆子领命去了,不多时传话进来,说苏老爷回来了。婢子请示苏夫人,“要不要做些旁的?”
自张姨娘进内院,这正房屋里就不曾见过旧人笑,苏夫人一系的人全都瞧在眼里,自是在能给张姨娘下绊子的节骨眼上,想要替自家夫人出口恶气。
“由他去吧!”
苏夫人吹着自己的手指上新做的蔻丹朱红指甲,很是满意。
“宅中人丁过于单薄了,是时候添些人热闹热闹了!”说着,自己勾唇一笑。
张姨娘听闻消息,见到自己形容狼狈的妹妹,手绢子几次捏不住,更是在苏夫人院儿里的婆子传完话后,差点没把茶杯给打摔了。
“你糊涂啊!”张姨娘戳她的脑门儿,“我平日个给你张罗着,随便哪一个不好,你却要跟一个下人私通!你啊你!真是猪脑子!”
大惊大劫之下,再被自己的亲人这么一骂,张若兰悲恸大哭。
“姐姐……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姨娘一排桌子,“木已成舟,再哭有什么用!早知今日,我当日就不该听娘的,留来留去留成祸!”
张若兰拉着张姨娘的裤脚,眼泪成行的往下掉。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想要找回自己的簪子,却后脖子一痛,再醒来就是和人做那种羞耻的事。
外头传苏老爷回来了,张姨娘赶紧把人拉起来,让婢女带去屏风后。
张姨娘火速手指伸到茶水里,往脸上点了几点水渍。苏老爷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雨打梨花的我见犹怜场景。本欲责怪的话在喉头绕了一圈,又收了回去。
“芷儿……”
绢子擦着脸儿,张姨娘“噗通”跪到地上。跪得苏老爷的心肝儿都跟着颤了颤。
“芷儿,你这是做何?”
低低呜咽声从下头传来,“芷儿自知有错,恳请老爷责罚!”
“哎……你先起来……”
苏老爷劝哄。
张姨娘不依,对着地面磕头。“芷儿给苏家丢脸了,老爷若是不罚,芷儿心中愧疚,还请姥爷责罚芷儿!”
苏老爷的心都给她可得软化了,连忙双手拖住她的臂膀,要将人扶起来。却见张姨娘两眼一闭,竟是朝着旁边倒了下去,吓得他赶紧抱住。连声叫人去请大夫。
张姨娘屋里上上下下跪了一圈人,张若兰夹在里面反倒不起眼了。
不过须臾,大夫上门来,给张姨娘拿了脉,拱手连声道喜。
“姨娘这是有身孕了,气极攻心,动了胎气。只需开几包,吃上几日。”
“什么?”张老爷没想到他这人到中年了还有这等好事,醒悟过来,忙叫看赏。
因此,张姨娘不仅没被责罚,反而开始有了专宠的势头。苏夫人那边自是不提,张姨娘的怀孕,坐实了她不能孕育子嗣的事,若不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就等着七出之条被扔出苏家。
张若兰和一个下人通奸的事过了两日才传到落岐村众人的耳朵里。
元庆自然也没落得好处,唐遇知道他的事,让他对人家姑娘负责,蒙荫之事已改在旁庶出的元兴头上。只待他们回京,他便将元庆发放回族里,永不再为他所用。
众人都在看笑话,张家以往做派虽不招人讨厌,可也不甚叫人喜欢。自恃攀上了个富亲戚,对村里乡邻疏远淡漠,这会儿出事,自是墙倒众人推,乐得当闲话聊。
陆清芸听得一圈回来,总觉得这事情是否过于巧合了。细算一下,好像那几天陈景州出去的挺勤的。
不由撑着下巴看眼前筋肉喷张的男人。
“张若兰这事,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人刻意报复啊?”
“啪!”木柴一分为二,裂得相当均衡。
陈景州用眼尾看了陆清芸一眼,快速转移视线,拿起一块新的木柴立在墩子上。
“要我说吧,办这事儿的人真是深得我心!那个张若兰实在是长得太欠了,就跟千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看到个不错的就往上头黏。”
某男不动神色的摸了摸下巴,被媳妇儿夸得有些飘飘然了。
“哎呀,就是那个元庆也太倒霉了。”
陆清芸嘴上碎碎念念,眼神儿一直没离开过陈景州,看到男人细微的肢体小动作。感觉这会儿的他就跟某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相似无二。这个不打自招的行为习惯,真让人想要摸一摸狗头。
偷偷笑了笑,陆清芸起身去喂兔子,瞧着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嘴角全是满意的温柔笑意。
前日素鸡翅在吉祥客栈开卖,到今日反响不错,以有别处的酒楼探问过来。也想效仿之前的悦来酒楼卖方子,汤老板给他们一解说,这人就找到陆清芸跟前了。
有协议在,桥镇只卖吉祥客栈一家,其他镇上、城中,可在她这里预订。三日出一批,届时他们可以派人前来购买。
这不,手里的订单已经来了六七张。
陆清芸搬来簸箕黄豆,将黄豆倒在簸箕里,把腐烂的豆子挑选出来。这事她一个人做不完,把凤娟给叫了来,开三个铜板一天,雇佣她来挑豆子。
凤娟喜欢安静,不是看到她人在,都要忽略成一团空气。安静的小姑娘却很勤快,话少但不杵事,也没有一般农家姑娘的忸怩。除了不太水灵活泼,各方面都让陆清芸用得舒服。也就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多带带这个运气不太好的丫头。
“豆子要泡发,时间最好是头天晚上下水,次日磨浆。烂豆子味苦,影响整体口感,另发霉后吃进去容易建起病灶。”
陆清芸说,凤娟起先只是默默听着,到后来还会睁大着眼睛,带着求学的神态看学。动手能力也非常不错,让陆清芸特别喜欢。
有时陈景州看到了,都会下意识怀疑,她家媳妇儿是不是不喜欢小子,喜欢姑娘啊?
扫了眼地上玩积木的傻儿子,不禁同情起来。
小子,你失宠了知道不?
张家终于要办喜事了,元庆迫于唐遇的压力,就近挑选了个吉日,把张若兰迎娶进门。只是从迎娶的规格上看得出,他是不甘愿的。
陈景州和陆清芸都没有去,就在自家门口观望了一眼。两人都不为张若兰可怜,若不是她三番五次的搅事,她的未来完全可以过成另外一个样。弄成这样只能说都是她自己作的。
来取货的各家酒楼,马车在陈景州家门前摆起了长龙,阵势完全把张家的婚礼给比了下去。张贵黑着脸,神色不好看。可谁叫他的女儿行为不检点,有气也只能受着。
陆清芸在厨房里,唤一个酒楼的名字进一家的仆从伙计,每家出货20斤,到忙完即使是薄利多销,也赚了一两银子。
“什么东西这么稀罕啊!就那个疯子能做出什么好吃的,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都傻?”
柳氏背着两只手嘀嘀咕咕,看着那些人来来去去,有些眼馋。早知道陆清芸有这本事,当初她怎么也会给她三分颜色啊。
这里后悔的还有曾家人,原本以陈景州的脾气,陈家招人做事,他们也能凭关系占个名额。可现在,别人不在意,他们也开不了这个口。丢人啊,打脸来得太疼了!
地,开挖完,陆清芸让他们把剪下来的番薯藤种上,再把其他地里种上甜高粱。两天日子弄下来,给人结工钱,王寡妇被做代表,过来探问陆清芸的口风。
“妹子,你还要不要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