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摘了一大把,院子里种的那些都摘凸了。陆清芸在人没注意的时候混了点灵泉水进去,用捣锤捣碎,赶来的凤娟帮忙给洗净伤口,王寡妇也在一旁剪布条。
后脑勺上的伤比较严重,陆清芸给她把碍事的头发剪了一大块,才看到是一条手指节长的血口子。不是很深,但受创的地方在脑袋上,整个伤口都肿了起来。
敷药包扎完,铺了厚厚一层茅草,让人放到马车上带她去镇上就医。
时候不早了,大家伙儿都困得厉害。
“会是谁啊,下这么重的手!”王寡妇唏嘘不已,白天里还看着的人,才过了一个晚上就躺下了,总觉得一切不真实。而村中藏了这么一个杀人犯,她心里更平静不起来。
“嫂子先回去睡吧,早上还要早起做豆腐,还能休息一会儿,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
除了增加压力,他们待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明天也有事,那我们先走了。”
陆清芸“嗯”了一声,洗了洗手,就拉着陈景州的一袖子随他进了内室。
“你有人选吗?”
闻言陈景州低声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个她陆清芸也赞同,“今天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没来闹,说她在家看孩子,我是不信的。”
但这一切都是猜测,具体如何都和他们无关。这种无妄之灾,就是碰瓷也不能强行碰到他们头上来。
刀杀人还能怪刀吗?
“我比较好奇,她是怎么把她骗到那里去的。”
想要知道结果,这个问题只有问当事人。一个柳氏不会承认,二个钱氏还在昏迷中,能不能活下来未知。
陈景州揽着她的肩膀,把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睡吧!”
早上还要早起,忙的事那么多,总不能被那一家人给牵绊脚步。何况那是一屋子的奇葩加白眼狼。
迷糊的睡过去,什么梦都没有做,身边的挪动让陆清芸醒了过来,外面已经蒙蒙亮。
“要叫孩子们起来吗?”陆清芸打了个哈欠,裸着的肩膀露出来,感觉到一阵凉意。
“不了,我过去叫玉堂等他们醒了接过去。没有驴车,今日就我们两个,快去快回。”
陈景州的安排不无道理,没有驴车带孩子出门是件累人的事,虽然孩子很可爱,但让她抱一路,她估计一整天就光在路上耗了。
“帮我拿一下衣裳,放在柜子里上头颜色水粉下身是桃红的那一套。”
陈景州从容的走过去,准确的抱出衣服放到床上。看到陆清芸身上露出来的莹白弧度,倾身过去抱着她亲了几口。
待陆清芸穿戴整齐已经是一盏茶之后的事了。
头发全部绾在头上,一个髻发绳辅以簪子固定住,刘海剪得蓬松柔软的如同流苏,向内弯曲成好看的弧度,正好趁得她眉目清明,肤白娇嫩。
陈景州第一次看到媳妇这么打扮,手里撮的洗脸巾都伸到盆子外面去了。
陆清芸咳嗽了两声,眼神瞧他的手,抿着唇笑得露出了小小的梨涡。
“啊,哦!你洗不洗脸?”把水慌乱浇了出去,陈景州没话找着话说。
“不用了,我在里头洗了。”
她刚才趁着他出来,从空间里拿了护肤霜给自己擦了点。这么久的努力保养,她的皮肤总算回到了前世的状态。
唯一不太妙的,是这古代的发髻一点都不稳当,她在里头加了皮筋和夹子,外面缠发绳喷了点啫喱水才算搞定。
进门来的闵玉堂也愣好一回神,知道这人相熟却不敢喊,怕弄错了。直到陆清芸笑着叫他,他才确定。
简单的衣式在陆清芸身上穿出了别致的美,仿若那不是普通的夏布,而是九天玄女身上所披的彩衣。
昨晚送去镇上的人还没回来,陆清芸和陈景州拿着请帖两人步行着赶路。
垄城很远,走了一段,一直注视她的陈景州走到她前面蹲下身子。
“到我背上来,我背你。”
浓深的眉眼,爱意弥漫。
陆清芸知道他在嫌自己慢,而她确实走得脚疼,不委屈自己的趴上去,两手环着他的脖颈。
感受着男人身上的力量,他如同背的是个纸片人,走路飞奔,不知疲倦的连个停顿喘息都没有。
“夫君,你背着我不累吗?”
陈景州道:“你叫我什么?”
陆清芸又重复了一句,“夫君啊!可有叫错了?”
咽了口唾沫,陈景州感觉自己背的媳妇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你不是一直叫我景哥?”
“那不是有外人在嘛。你喜欢我喊你夫君?”
陆清芸开始调戏这个腹黑男人了。
“以后都这么叫,只能这么叫我。”大掌状做惩罚的在她的肉臀上拍了拍,引得陆清芸难为情的往上爬。
这呆子实在太坏了,一直装老实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居然用手指勾动那里,太邪恶了。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夫君,我被你骗了。”陆清芸如一只爬树的猴子,两只手抱着他的脑袋,两条腿都快纵到他的肩膀上去。
陈景州畅快的笑出声,用陆清芸很少听到的调戏语言道:“还不是你先开始闹我的。”
所以,不要看一个人老实就可以随意欺负。那欺负出去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加倍回到自己身上。
两人赶到唐宅,唐家大门张灯结彩。虽只是唐家老宅,比他们家档次也足以高档到仰望。
管家身前唐遇一身簇新长袍,衬得少年翩翩而立,越发的眉目如画俊朗不凡。
“你们来了!”
唐遇看到他们跨下台阶。陆清芸青云和陈景州连声道着贺喜。递上帖子,唐遇吩咐一声,着人将他们领进门里。
宅内虽不说到处是雕梁画栋,却也有亭台楼阁,不乏精良做工,引人入胜。
宴席设在外院里,小厮和丫鬟分别将两人带往不同的区域。陆清芸这一方全是女客,她一个布衣素装的人,方一进来,便迎来不少人的打探。
几个妇人低着头窃窃私语,看过来的眼神多是揣摩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