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沈易面上不好看。
“有没有误会,沈兄心里清楚。”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和陆清芸的关系,但从陆清芸自动避嫌的做法,也能猜得出两人定是之前有过什么。否则,以他对陆清芸的了解,她能怕谁。
沈易眸光闪闪烁烁,压下心底不甘的燥火,捏着拳头最终什么都没说的甩袖走了。
陆清芸一路到了山脚下,看到老虎子所说的山洞。
“英雄!英雄!”球球趴在洞口叫唤,里面很快传来了吠叫声,证明英雄确实在里面,听声音似乎在很深的地方。
凑过去看了一下,视线所及的地方很有限,而洞还转弯了。
“芸姨,要怎么办。”虎子很着急,时间久了英雄在里面不渴死也要饿死。
趴在地上陆清芸冲里面叫唤,而英雄似乎跑得更远了,远得连叫声都模糊了。隔了一会儿再唤,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娘,我要英雄……”球球巴巴的看着陆清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行了,先回家吧!狗的嗅觉很灵敏,一边都不会走丢。相信它一会儿会自己出来。”
安慰着两小子,她说了善意的谎言。如果里面有坑有天井地下河等……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陈景州过来看到几人情绪低落的样,猜到七八分狗子没法出来了。
这一天过得不是很愉快,球球和虎子一直坐在大门口等,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英雄的小身影。
就在大家都以为狗回不来了,没想到第二日早上听到狗叫声。
虎子和球球飞奔出来,鞋都没穿好,蹦跳着催陆清芸:“英雄回来了,英雄回来了!”
陆清芸也很惊喜,打开门,小家伙摇着尾巴,“旺旺”吠叫。
球球冲过去把,被陆清芸制止了。
此时的英雄全身一股血腥味,陆清芸身手一抹手都红了,这血还没有凝固,似是刚染上的。
“我看看它是不是有伤口,你们先别碰。”
陆清芸在英雄身上翻查了一遍,没有任何伤痕。这血似乎不是它的。
“景哥!”
喊了一声,陈景州从里面出来。“是狗子回来了?”
“景哥,你看!”陆清芸把血红的手连带狗伸出来。“这血是从它身上发现的,但是它没有一点伤口。”
陈景州眼瞳一缩,立即道:“我去那边看看。”
没多久陈景州就回来了,给陆清芸的结果是没有任何发现。
陆清芸禁不住猜测:“难不成,是从洞里……”想着又觉得这个结论太荒谬了。
“先别急着猜测,我去山中看看,能染上这么多血总会留下痕迹。”如果没有找到,那就只可能是洞里了。可那么点的洞口,能进去什么东西还流那么多血。
陆清芸也没有头绪,不过狗回来了,对于后面的事便不去多想了。
后山很大,陈景州去了很久,天快黑才回来。没有查到带血的东西,却拿出一块石头丢在桌子上。
“这是……”陆清芸看了会儿,眼睛一瞪:“这不是铁矿石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捡的。”陈景州喝了两大碗茶,擦了一把嘴。“在山背面的山坳里。”
陆清芸摸了下,这块矿石上面没有苔藓也没有泥垢,不可能是裸露在地表上的。为何会落在山里?
“难不成,山里的什么地方有铁矿?”
“我怀疑有人在秘密开采,但位置我还没有找到。”
陆清芸秒懂,曾老爹之死,铁矿,城防营的箭头,一切都已明了。可夜晚并未有车马经过,这些铁矿又被运到哪里去了?这么多人目标明显,总需要人开采挖矿吧?这么不动声色的手笔,细想起来真令人全身发毛。
“你打算怎么办?”
私吞矿产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那些人也敢。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批铁矿运去哪里,给了什么人,做什么用。如果只是走私贩卖,卖的人一旦心怀恶意,只怕这天下得大乱。
“仅凭一个县令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唐公子留书中说了,我们不能惹。能这么大本事的,你想。”
连唐遇以及他背后唐家都谨慎对待的人,朝廷中不多。但这里面不论哪一个,都能掀起整个世界腥风血雨。
两人面色冷凌,摆在前面的是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不论怎么选择,给他们的都是一条崎岖荆棘的道路。
心事重重的收好铁矿石,夜晚两人怀抱在一起。
“媳妇,我连累你了!”陈景州叹气。
“快别说这种酸话,此事也不是你要赖上的。”陆清芸更觉得这一切像是上天注定。
“车队的事……”不放心,陈景州害怕这一去就天人相隔。
陆清芸:“按照你的原计划,我一个妇人,他们戒备更低。但你如果突然留了下来,我怕引人起疑心,反而坏事。”
唐遇走了,他们即便要告密也需要个接头人,整个垄城都在舒县令的管制之下,陈景州跑商,陆清芸反而落得更不起眼。
沈家,陆凝双照例通过丫鬟的嘴打听出了沈易的去处,得知他放着店里的一堆事没做,反而去了落岐村,心里的醋意拔地而起。
是她吗?
陆凝双牙齿把嘴唇咬出深深的印迹。“她怎么还没死!”
当初她就不该听他们的,造成现在这么大的隐患。
陆凝双眼神凌厉,满脸狰狞。
翌日,陆清芸在家中忙碌,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回是闵玉堂值巡。
“二姐!”陆凝双做出欢喜的模样,“我方才与他们说,他们非把我拦下来。看吧,我就说了我是她妹妹,你们还不信!”
闵玉堂对着两人瞧了两眼,真没发现两人长得像。这也不能怪他眼拙。再说,进村检查是走正常程序,皇帝老儿来了也得核实身份。
心里第一印象就觉得这个女人矫情,一点不像陆清芸。
陆没说话,只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既然是嫂子认识的人,放行吧!”今儿个最多的马车就是来陆清芸家的,大牛和陈景州都是熟人,对他们自是多了一份信任和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