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惜没有马上回答江鹿秋,伸手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无意识地喝了一口下去,神色莫测地独自坐着,半天才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江鹿秋旁边。
“鹿子,你知道我没有任何亲人,除了沙阳我最信赖最交心的朋友只有你一个,只要能告诉你的我都会说给你听,但这事的理由,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说。”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知道我不是一惊一乍随便乱说话的人,凌寒如果不是和你结了婚,我也不会提这个事,我不能眼看着你结婚没多久就去给老公送牢饭。”
一口气说完这些,金言惜停了一下,看着江鹿秋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他,也可以选择不信,不去提醒他,你懂我的意思。”
江鹿秋心里惊了一下,她当然听懂了金言惜的意思,须臾之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这是真的,光我说可能力度不够,毕竟我从来没有参与过那些项目,连家里公司都没去上过一天班。沙家如果要放弃,大家见面的时候沙阳可以跟他提一提这个决定。”
“至于我对凌寒,虽然谈不上爱不爱的,可他也不讨厌,也没对我和我们家怎么样,没必要利用这个踩死他,至于他信不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言惜,真的。”
大事当前,两个女孩子都有些感慨,正静默对坐各自想心事的时候,金言惜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什么?不不不,不方便,确实不方便,那这样吧,我五分钟后给您回电话过来好吗?”金言惜放下手机,指着江鹿秋哈哈大笑起来。
“鹿子,你有粉丝来朝拜了哈哈哈哈哈!!”
江鹿秋一脸茫然,“啥?你说清楚点,别笑岔气了。”
金言惜笑够了,才指着电话说,“你给锦城摄影协会留的信息不是我的吗?刚才人家说有个爱好者在他们的影展上看到你拍的照片,惊为天人心生仰慕,希望有机会当面求教。”
“……”江鹿秋一头黑线,不在意地说,“这尝了菜觉得好吃还要见见种菜的人?什么逻辑,要教你去教,我可不去”。
“哈哈哈,好的江菜农,我这就回电话过去再次拒绝,哈哈哈。”
“哎,我说,最早的话题都被淹没了,我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现在我们俩住同一个房间,处处都别扭的很,尴尬死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要分房,他还不干,最关键是拿凌爷爷来说事,我自己爷爷走的太早,凌爷爷一直对我爸照顾有加,这突然分房,确实不好跟老人家解释”
江鹿秋往沙发上一倒,“你说我该怎么办哪!”
金言惜看着江鹿秋嘻嘻笑,“你不动心就没啥尴尬的,被子一裹各睡各的,春心萌动了就想东想西了,结果呢又有个事情你跨不过去,不然啊,我看你们早滚一块儿了。”
“话说回来你这分房理由确实不充分,又没吵架又没打架的,师出无名没法分。”
江鹿秋愁眉苦脸,“那我难道为了分房故意去和他吵一架?也太那啥了吧。”
“看书啊,你特意和他错开时间进房,洗漱,然后上床看书,看困了就睡觉,不就结了”金言惜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两人就是太闲才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你这能翻墙不,我更一下推特啊。”
“行,你等一下我设置好叫你。”
女孩子们窝在家里消磨时间,凌氏大厦顶层的健身教室里,两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正在拳台上你来我往拳拳生风。
“凌寒,这两天你心情不错啊?出拳特别猛”,休息的时候高亚文摘掉头套,直接躺在了台子上喘气。
“那是你不行了吧?”凌寒靠在围栏上喝水,斜眼看着脚下的高亚文。
“虽然你是我老板,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再战!”高亚文接住了这个男人间的玩笑,翻身起来摆好了对战的姿势。
又一次酣畅淋漓的过招之后两人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不过凌寒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一条信息非常不合时宜地来了。
把工作上的事给高亚文交代了一下,凌寒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一家很大众的廉价咖啡馆,凌寒没有碰面前的饮料,直截了当冲对面的人说,“如果是要钱,暂时我不会再给,如果是要给我更多的证据,就拿给我然后走人。”
桌子另一边的女人吃吃地笑起来,“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凌寒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那两个服务员,还有那几桌的小姑娘,可都在看你呢”,女人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搅动着咖啡,说话间带着轻浮的意味。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听你说啊,怎么没见你有一点动静呢?难道你喜欢江家那个丫头舍不得了?”
“你提她做什么?这和她没任何关系!至于我做什么我自己有分寸,你就不用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姓江的害了你爸,现在又让他女儿来接管你的家业!”
凌寒一下子笑了,“然后呢?”
女人被他的反应搞得一怔,“然后,然后当然是你要为你爸报仇,和江家那个丫头离婚。”
“来,你教教我,怎么报仇?第一步做什么第二步做什么?哪些环节用什么人?做到哪个程度算报仇成功?”
不等她搭话凌寒紧接着逼问,“还有,我离婚之后呢?和谁结婚?先让我知道知道啊。”
“你是凌家的当家人,怎么做当然是你拿主意,江家那丫头,一个外人,可别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
“江鹿秋是外人,那你是什么人?”凌寒平静的语调后蕴藏着压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