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抽回手,转而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发觉对方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和唐默白,不禁有些想笑。
“不是说不会怠慢的吗?怎么还不带我们进去?还是你觉得还没看够我们秀恩爱?”
“不好意思,唐大少,白小姐,这边请”,中年男人回神,连忙给他们带路了。
白若初抬脚想跟上去,却被唐默白拉了回来。
她皱眉,不解地看着他,有些期待地问道:“改变主意了?不结婚了?”
“上车吧!”唐默白无视她的反问,淡漠回答,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动作利落得好像练习了千万遍。
白若初皱眉,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
看他这副样子,难道真的改变主意了?
等他上车,白若初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喂,唐默白,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和我结婚的吧?我感觉你就是带我来走个过场,满足一下你爷爷的要求,对不对?”
“你觉得?”唐默白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
白若初撇嘴,视线看向窗外,嫌弃地说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看她嫌弃的样子,唐默白也不再逗她,淡漠道:“你不想嫁,我也未必就要娶你。”
来日方长,如果真的是对的人,始终会在一起。
他从来不勉强谁,也不会为了谁而去将就,尤其是结婚这件事。
闻言,白若初长长地叹了口气。瞬间就明白了,唐默白这是只是想暂时拿她当挡箭牌吗?
“怎么?”唐默白坐在驾驶座,偏过头看向她。
白若初摇摇头,有些感慨地回道:“只是觉得很奇怪,我对于你和你爷爷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我和你认识不到一个星期,你们就不担心我是有心接近你的吗?”
“你不是吗?”唐默白挑眉反问。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脸看不真切,墨色的眸子也像是和暮色融为了一体,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溺其中。
白若初伸手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陌生的情绪在心里渐渐萌芽。
她说,“唐默白,别伤害我。”
小女人白皙的脸上覆着淡淡的悲伤,在这暮色下格外苍凉,也格外孤独。
唐默白心微微一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好。”
“谢谢你。”白若初在他怀里闭上眼,嘴角抿出一抹笑。
他是陌生人,也是她落魄人生的一抹温暖。
以后她即便是向他这个陌生人寻求温暖,那也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这种感觉,还不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女人在他怀中安然睡去,那是对他信任的最好证明。
唐默白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好,温柔地将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好。
“不用谢。”
轻声说完,他轻轻吻了吻白若初的唇角,才发动车子。
……
白若初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黑色的窗帘,灰色的大床,白色的地板,肉眼能看到的家具也基本是黑白灰为主,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闷感。
她皱了皱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到这了?”
她刚说完,房门就开了。
男人穿着深色西装,禁欲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长腿阔步地走了进来。
看到唐默白,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她在他车上睡着了。
“我等会儿就回去……”她开口。
唐默白挑眉:“你有地方住?”
白若初瞬间又尬了,瞪他:“揭别人痛楚很好玩?”
她确实无处可去,可是……
还未等她继续说,男人却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说道:“那就先住这里。”
说完,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又问:“饿了吗?”
白若初一愣,前思后想了几秒,便没有拒绝他让她住在这里的话。
毕竟没地方可去,有地方落脚不是很好吗?
她倒也不扭捏,扁扁嘴,有些委屈地回答,“饿!”
她是真的饿了,和他爷爷见面吃的那顿饭,她就没吃到几口,能不饿吗?
唐默白在床边坐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嗯~”白若初瞪着双眸,没好气地推搡着他。
男人浅尝辄止,很快就放开她,餍足地看着她。
“喂,我说我饿了,你吻我干什么?”白若初没好气地瞪着他,总觉得自己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唐默白挑眉,戏谑地说道:“不是想要了?”
“想要?想要什么?”白若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问完,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唐默白,你就是个色胚,我就不该听信谣言,以为你不是同性恋就是性冷淡,啧啧啧,谣言误人啊!”
她一边说,一边翻身下床。
床边放着双粉色的家居拖鞋,上面还印着HelloKitty,咋眼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儿童拖鞋。
白若初嘴角抽搐了两下,头疼地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男人。
“唐大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是谁这么有少女心,给我准备的一双粉色Kitty的拖鞋?你不要告诉我是你,我会三观尽毁的。”
不管怎么想,她都无法将就连卧室都是性冷淡风格的他和少女心联系在一起。
唐默白看了眼她的穿着的鞋子,皱了皱眉,好一会才说了句。
“不喜欢就换了。”
看他那副表情,白若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肯定不是他的意思。
耸耸肩,她无所谓地说道:“还是换了吧,这么少女心的东西,不太合适我,不过你打算让我在这里常住吗?我可没钱付房租给你。”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浴室里,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唐默白也跟着她走了过来,看着她用手直接将水拍在脸上的时候,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别的千金小姐从来都是用最好的东西,做事情向来都是要给人最完美无瑕的状态,她倒好?
还真是一点都不拘小节。
“毛巾。”
他从架子上取下一脸毛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若初顺势接过,一边擦脸一边自嘲地说道:“在监狱的那段时间,我习惯了这样,你如果看不惯的话,可以不看,但是别指望我会改,我不会改,也不想改。”
话落,她将毛巾塞回他手中,目光坚定地迎上他晦暗不明的视线。
她有她的坚持。
能记得住痛苦,才记得住仇恨。
这些她经历过的苦,能让她随时想起她经历过的背叛。
“好。”唐默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可是等她出去了,他的脸上却覆盖了一层冰霜。
过了会,他才转身跟上她。
“在家吃还去外面?”
闻言,白若初脚步一顿,皱眉看向他,“家?这是你家?”
“你的家。”男人沉声纠正她。
白若初点点头,有些感慨,“在我妈死掉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家了,突然多了个家,怪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