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
男人将酒全都推到他的面前,眼神不善地瞪着他。
“好,我喝。”陆思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酒就喝。
五杯酒很快就空了。
“我就不信我喝不过你了。”看他这样,男人不服气了,又倒了一轮酒。
陆思远趁他倒酒的空档,不停地给白若初打眼色,想让她悄悄离开,可她就像没看到一样。
以至于他只能一轮又一轮地接着喝。
半个小时不到,十瓶白兰地全见了底,其中大半都是陆思远喝的。
他撑着吧台,狠狠甩了甩脑袋,可脚步还是变得有些虚浮。
“若初,走吧!”
“想带人走?问过我了吗?”
他想拉白若初离开,却被男人狠狠推开了。
“砰”的一声,陆思远狼狈倒地。
白若初不悦地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即便他是为自己挡酒,可也无法磨灭他曾经伤害自己的事情,这种人,不值得她同情。
收回目光,她抱起双手在那喝茶,悠闲地看着他们在那边打了起来。
陆思远比那个男人要高上大半个头,可他是真的喝醉了,两个人打起来他根本不占上风。
“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你以为英雄这么好当的吗?没本事就不要逞英雄,记住了没有?”
男人骂骂咧咧地说着话的同时,拳头一拳拳打在陆思远的脸上,嘴角都被打破了。
“够了。”白若初用力扯住男人的手腕,将他往旁边狠狠一甩,就要去拉陆思远起来。
“你这个臭娘们,竟然敢帮他,信不信老子玩死你?”酒精上头,男人已经本性暴露,一脸凶狠地就要过来拉她。
“呕——”
白若初抬起脚,狠狠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刚刚喝下去的酒都吐出了大半。
她阴沉着脸,冷声说道:“我不喜欢有人死在我面前。”
说完,她弯腰拉起陆思远,扶着他出去了。
一出夜色,微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将她本就不多的醉意吹散。
她偏过头看向陆思远,发现他已经醉得眼睛都挣不开了,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她身上。
“陆思远,你给我醒醒,别装。”
白若初皱着眉头,用力地拍了拍他没受伤的那半边脸,男人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中,小女人精致的小脸带着不耐烦,和记忆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慢慢重叠,慢慢重叠……
“若初,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若初,原谅我好不好?”
他反手抱住她,用力地将她囚禁在自己怀里,嘴里不停地道着歉,卑微的语气夹杂着祈求、愧疚的复杂情绪。
白若初的心狠狠颤了颤。
不想这样?那是想怎么样?
既然不想,又为什么要背叛她呢?
一时忘了挣扎,她就像依偎在陆思远的怀里一样。
不远处的树底下,黑色的劳斯劳斯无声地藏匿在黑夜里。
方想扫了眼后视镜,看到男人阴沉的脸色时,下意识地绷紧。
“总裁,要不要我过去?”
“走吧!”唐默白收回目光,声音冷冽地说道。
闻言,方想愣了愣,下意识地说道:“可白小姐还在。”
“开车。”男人不容置疑地说着。
这一回,方想也不敢说什么了,调转车头离开。
车灯亮起来的那瞬间,白若初下意识朝那边看去,隐约能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下渐行渐远。
来不及细想,陆思远抱她又紧了几分。
“若初,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男人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她耳朵,有些痒。
“发什么酒疯?”白若初用力挣开他,小脸上闪过不悦。
失去支撑的陆思远,踉踉跄跄地倒退后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行了行了,送你去酒店。”
白若初将他扔上副驾驶座,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个房间给他就走了。
她回到白河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刚进门,就看到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唐默白,而方想正他的背后,悄悄朝她摇了摇头。
“这是……谁惹你了?”
白若初转着钥匙圈,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用手撑着脑袋,戏谑地看着他。
“还知道回来?”唐默白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墨眸里隐隐有股火苗在跳跃。
即便她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了,而且好像还是因为她的关系?
想到这个可能,她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狗腿地朝他挪了过去。
“当然啦!在这里可以白吃白住,我为什么不回来?话说,究竟我哪得罪你了,一回来就给我甩冷脸,你不觉得大晚上很吓人的吗?”
说到最后,她还做出一副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样子,方想站在后面都快憋不住笑了。
“呵!”男人冷哼一声,站起来上楼去了。
看着他这副傲娇的样子,白若初一阵无语,一脸好奇地看向方想。
“他今晚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没有惹他啊!他给我甩脸色干嘛?”
“白小姐,您真不知道?”方想狐疑地看着她,有些不相信。
明明看起来那么精明的人,在这种小问题会看不出来?
别说,她还真看不出来。
“真不知道啊!今天我这才第一次和他碰面,昨晚不还好好的吗?”白若初一脸无辜。
她没事干的时候,通常都睡到日上三竿,所以自然错开了和唐默白碰面的时间,而今天她又出去了……仔细想想,好像真没哪里招惹他的地方啊!
方想摇摇头,一脸同情地说道:“白小姐,那你好自为之,我只能告诉你,总裁八成吃醋了。”
“吃醋?他吃哪门子醋?”
先不说他们之间还没正式确定的关系,就算吃醋,她也没有哪个来往密切的男人。
难不成,是易飞扬和杨汶泽?
不,不会是他们。
白若初摇摇头,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最后还是问他:“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吃醋啊?”
这才是她想知道的重点。
方想瞥了眼楼梯口的方向,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就因为这样?”
“就因为这样!”方想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外走,“白小姐,你多保重,我走了。”
闻言,白若初有些哭笑不得。
这醋吃得还真是……猝不及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