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车,白若初的情绪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小脸因为生气和怨恨而晕染上了一片醉人的酡红,红唇抿唇一条线,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很快就会过去的。”唐默白脸上闪过心疼,动作轻柔地将她揽进怀里。
男人的怀抱带着他特有的古龙水香味,一靠近,就让人安心。
白若初在他怀里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唐默白,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什么都需要靠你,如果没有你,或许我的人生早就狼狈不堪了。”
男人眉头轻蹙,语气更软了几分。
“有人宠爱是一件好事,你很好,没有我帮你,你一样可以做得很好,只不过有我在,你会更安全,更有底气,所以不需要因为仇人的话让自己耿耿于怀。”
白若初愣了愣。
他好像,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是因为她心情不好吗?
即便她自己再怎么冷漠,这一次都被他感动到了。
她搂紧男人的腰,声音闷闷的。
“唐默白,如果你要宠我,就宠我一辈子,不要宠我一段时间,像我……爸爸那样的话,我会很难过,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抛开经历的这么多痛苦,她不过也就是二十三岁,也需要人疼爱和呵护。
而这些,他都给了她。
不知不觉中,她也习惯接受了他的好,也习惯了对他的依赖。
“娇气”,唐默白薄唇微扬,失笑道:“宠你一辈子能有多难?就怕你总想着和我撇清关系。”
说着,男人的脸上竟露出了无奈。
如果让外人看到,肯定连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反正我不管,总之你要是不宠我一辈子,那你就早点滚得远远的,本小姐早点去找下家。”白若初像只猫咪一样,轻轻蹭了蹭他。
这个粗大腿,她抱定了!
唐默白也不恼,戏谑地盯着胸口黑不溜秋的小脑袋,淡淡道:“你抱太紧,滚不了。”
闻言,白若初抬头狠狠瞪向他,却不想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眸子,顿时变得气急败坏。
“唐默白,你骗我!”
看着她挥舞过来的小拳头,男人轻轻松松就握住,将它们包裹在自己掌心。
他看着白若初,笑意不减。
“所以你可以再抱紧点,让我一辈子也跑不了。”
这话说得她心都酥了。
小脸微微一红,她有些不争气地想要抽回手,结果却挣不开。
“松手,快开车,我饿了。”
每次她想忽悠唐默白的时候,几乎都是用饿了这一招。
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男人松开她,转过身去发动车子。
一路上,她都紧紧盯着他看,就好像少看一秒都会错过一个亿似的。
“看得满意吗?”男人冷不丁地开口。
白若初点头,脱口而出:“满意!”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么容易就掉坑里去了,真是丢脸。
唐默白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轻声问道:“心情怎么样了?”
“很好啊!”白若初靠在车窗上,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没能看到祁之瑶发现自己被耍的那一幕,有些小可惜了。”
刚才放到网上的视频,其实是那个胖子被挠痒痒的视频,至于祁之瑶的视频,她还留着。
唐默白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哪里是遗憾,根本是乐在其中。
低低笑了两声,他才问道:“接下来想怎么做?”
关于这一点,白若初早就想好了。
“既然祁之瑶当年能把我送进监狱坐了三年冤枉牢,那么我也能把她逼近监狱,而且我要她不止坐三年牢!”
过去三年,本该是她人生很美好的三年,祁之瑶害得她都在监狱里度过,她要是不加倍奉还,怎么对得起自己?
看她这么得意,唐默白也被她感染了,调侃道:“去哪庆祝?”
她歪着脑袋看他,无所谓地回道:“我随便,你看着办,反正不花钱我都可以接受。”
“……”
这小女人,还真是惜财如命。
明明都已经发了片酬,还那么在意钱,看来是没救了。
摇摇头,他认命地继续开车。
*
“好饱。”从尚品斋出来,白若初一脸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小女人白皙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就差没在脑门上刻两字了。
唐默白薄唇微扬,扫了眼她的肚子,似笑非笑道:“圆了。”
“去你大爷的。”白若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脏话说来就来。
男人脸色一冷,周围气压都跟着冷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嘴快,白若初轻轻晃着他的手,狗腿地笑着。
“默白,你下次一定不能说女人丑和胖,不然谁都跟你翻脸。”
她有些时候是大大咧咧了一点,可她好歹也是女人不是?女人都爱美,都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丑胖之类的话,她也不列外。
“是吗?”唐默白眼睛微微眯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呵呵,真的!我决定不忽悠你,我发誓!”白若初举起三根手指头,向天发誓表忠心。
可她这样不仅没能让男人消气,反而让他笑得越来越可怕了。
瞬间她就怂了。
抱住他的手,扁着嘴承认自己的错误:“我错了,下不为例行不行?”
对于那个礼仪老师,她是真怕了。
吹毛求疵堪称鸡蛋里挑骨头,她恨不得再也见不到那个礼仪老师。
可偏偏,课程还没结束。
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目光,唐默白心软了下来,不过面上还是板着一张脸。
“记住,下不为例。”
闻言,白若初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走吧!”唐默白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抬脚就要往前走,一道温柔的女声却突然叫住了他。
“唐总,真的是你。”
两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一身黑色制服的妩媚女人。
前凸后翘,模样艳丽,一头大波浪的卷发垂在一侧,一举一动都透着女人的成熟。
和她比起来,白若初真是觉得自己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她似乎……在哪见过这女人?
还没等她想出来,身旁的男人已经开口了。
“你是?”男人眉头微蹙,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漠然,眼神带着明显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