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脾气的易飞扬身边跟着战战兢兢的林清月,看起来这个组合莫名有些滑稽,可又无比和谐。
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林清月。
“可以啊!一段时间没见面,已经升级成易导的女伴了,有前途。”
林清月嘴角抽搐了下,她能说她是被威胁来的吗?
看了眼身边隐隐有些不悦的男人,她识相地笑着回道:“易导只是路过看到我,顺便捡我过来的,不信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了。”
她现在穿着平时的衣服,蓝色的牛仔裤和卫衣,绑着马尾,看起来就像个清纯的学生妹。
这么一看,确实不像女伴。
白若初嘴角勾起一丝笑,调侃道:“既然这样,那你可要努力加把劲了,没准哪天就成了易导女伴,从此以后在剧组你就可以横着走了。”
“我?还是算了吧,我不敢。”林清月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易飞扬的神情,看到他皱眉的时候,默默地闭嘴了。
他现在是她的顶头老大,不仅这样,还是她的债主,她必须看他脸色过日子啊……
对此,白若初只是笑了笑。
她轻轻碰了碰神色不明的唐默白,问道:“我有没有感觉错?”
唐默白低头,薄唇微扬,说道,“没有。”
她虽然说得不是很直白,可是他理解了,还回答了,这默契可以给他满分了。
杨汶泽站在他们四个人中间,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来找虐的,皱了皱眉,转身拖着易飞扬走了。
他们一走,唐默白也借机带着白若初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唐默白的腿上,柔若无骨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唐默白,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在她眼里,他很爱生气吗?
白若初抬头,一脸错愕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让我觉得很诡异啊!”
其实她更想说,大哥麻烦你正常点,不要这样对待一个负伤的病人,很残忍。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眉头轻蹙,幽深的眸子掠过一抹她看不懂的复杂。
在她困惑的目光中,男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翡翠手串。
“这串翡翠,是我妈的。”
闻言,白若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妈妈的?不会这么巧吧?
看她越来越困惑的样子,唐默白闭上眼往后靠去,看起来依旧很平静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解释。
“十几年前,这串翡翠就不见了,我们没有人刻意去找,也没有让人打听过关于翡翠的事情,所以今天突然看到你拿来这串翡翠的时候,我和爷爷奶奶才会这么吃惊。”
难得一次性听到他说这么多话,白若初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似乎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似乎只有那两位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的老人。
“为什么会丢了?是被人偷了吗?”白若初忍住想要八卦他父母的心,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唐默白睁开眼,墨眸闪过凌厉的寒意。
“都过去了,这些事情,以后你会知道。”
这些事,他其实并不想提,但是因为这个人是她,他愿意破例。
看出他的抗拒,白若初也没勉强,“那好,等以后哪天你想告诉我了再说。”
“嗯。”
车内慢慢安静,她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白海城之前对她提起的结婚。
似乎,结婚对象是他也不错。
……
他们回到白河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唐默白抱着睡着了的白若初回了房间,却不想走了。
最后,他干脆躺在床上,轻轻拥着她,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刚微凉,白若初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放大的俊脸时,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所以他昨晚一直抱着自己?
难怪她昨晚睡得这么安心,原来是有他在啊!
不对,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在她的震惊中,男人倏地一下睁开眼,薄唇勾起一丝笑,定定地看着她。
“一大早起来就欣赏我的脸?”
听出男人的调侃,白若初小脸有点烫。
“咳咳”,她尴尬地咳了声,“正经点,赶紧起来,不要妄想欺负一个负伤的病人。”
“我有这么饥不择食?”男人轻笑出声,小心翼翼地抽回手,他往床边挪了点,给她腾出空间。
白若初这才松了口气。
她侧卧在床上,也不起来,就那么盯着他看。
过了会,她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惆怅。
“唐默白,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拿到了白氏集团一半以上的股份,我拿回了属于妈妈的股份,也拿回了我应得那部分,以后我不是一个穷人了。”
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快感。
她本来以为,将祁之瑶送进监狱,拿回白氏集团的股份,拆散陆思远和祁之瑶之后,她应该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她并没有觉得开心,相反还隐隐有些难过。
唐默白双手枕在脑后,闭着双眼,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所以你打算做些什么?”
“不知道,没有方向。”
她突然觉得很迷茫,她会的不多,大学也还没上完,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听飞扬说,你会设计衣服?对服装设计有没有兴趣?”
“好像有。”听他这么一说,白若初突然觉得,服装设计这个也不错啊!
唐默白这才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才沉声说道:“想不想出国进修?”
“我可以去吗?”白若初看向他,有些怀疑。
她一个坐过牢大学都没毕业的人,能去进修?还是说她和社会脱轨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回道:“可以,只要你想去,我就安排。”
白若初低头想了想,突然脑抽问他:“我出国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不会。”男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程度。
这一瞬间,尴尬了。
白若初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敢情他压根不会舍不得,说不定还巴不得她走,她这算是自讨没趣了吧?
看她懊恼的样子,男人突然笑了。
她没好气地瞪过去:“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