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箬羽冲了过去,将那泪珠投向凰鸟张开的巨口中,默念着什么,那凰鸟挣扎一番,随即身体越来越小,最后竟变成人形大小了。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在瞬间发生的,躲在一侧偷看热闹的众鲛人何曾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一个个皆被吓的呆若木鸡。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箬羽才幽幽说道:“好了!剩下的都好办了!”看了奥伽斯诺和帛黥他们一眼,她游向那只凰鸟。
那凰鸟见了她便挣扎着要躲闪,见状,箬羽冷笑一声说道:“不要白费心机了!没用的!”
那凰鸟依然挣扎着,想要挣脱箬羽牵制着它的力量,可是任它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冷眼注视了它许久,箬羽微笑着凑身到它面前,轻声道:“如果想与凤在一起就乖乖听我的!”
闻言,凰鸟停止了动作,温顺的望着箬羽。
“这样就对了嘛!”箬羽笑道,“那么我要开始了!”
无视众人惊讶的眼神,箬羽闭起眼睛念着咒语,不一会儿,她蓦地睁开眼,将手指向凰鸟的头,瞬间一团彩光将它结结实实的包围起来。
众人不解的望着箬羽,不知她为何要做这件看上去跟救渫香莹毫不相干的事。但片刻之后,他们恍然大悟。看着凰鸟的变化,他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看着那正在慢慢变成人形的凰鸟奥伽斯诺与帛黥互看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过了不久,那凰鸟幻化成人形,不过周身闪着强光,让人很难辨别她具体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窈窕少女的样子。待光芒慢慢退去,众人才看清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乌黑秀丽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身体的大部分,只能隐约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渐渐的自她的腹部散发出一些细微的彩色小光点,慢慢扩散至全身。
待身体完全被这些小光点覆盖之时,周身再次升起一阵彩色光芒,她的模样已经与刚才大不相同,她变成了渫香莹的模样。
帛黥激动不已,刚要上前,却被箬羽拦住,她不紧不慢的说道:“稍安勿躁!时机尚未成熟!”说着,她又示意他们三个继续看。果然,他们发现似乎还有一个灵魂与渫香莹的相重叠,她时隐时现,最终还是化作了一个彩色小光球消散于渫香莹的前额。
见时机成熟,箬羽转过头来对着奥伽斯诺说道:“赤色冰莲,你应该带在身上吧!”
奥伽斯诺微微点头,将冰莲递给了箬羽。
箬羽拿过冰莲,将它抛向渫香莹,几乎瞬间,渫香莹原本半透明的身体恢复了正常,肤色也恢复了原本的白皙细腻。她的双眼紧闭,不时的呻吟着,抽搐着,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剧烈的痛苦。
看到她这个样子,帛黥很是担心,他不解的望向箬羽,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含义,箬羽不冷不热的说道:“无须担心!这不过是塑造肉体的必经之痛!”
闻言,帛黥松了口气。随即,他转头想要看看奥伽斯诺的表情,只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感情变化。感觉到有两道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奥伽斯诺侧目望向帛黥,帛黥不自然的朝他笑笑,赶紧转过头去观察渫香莹的情况。
卜梦则全程没有说话,不过从他阴沉的脸色上就能看出他的不爽。
奥伽斯诺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却悄悄舒了口气。不过方才帛黥看过来的样子,他竟觉得有一丝眼熟,细想却丝毫记不起来,索性他也不再深想,左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渫香莹才渐渐平静下来,神色渐渐舒缓,呼吸也归于平稳,似是熟睡了一般。
“当真命大。”卜梦冷哼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帛黥却并未动作,只是神色凝重的望着渫香莹。
“帛黥,人已经救回来了,我们该走了吧!”卜梦有些不满。
“今日多亏您的相助!日后若有需要,只要吩咐一声,帛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帛黥再次对箬羽行礼道。
箬羽点了点头,算是应下。眼见她的事已经完成,她不耐烦的遣散了众人,大家便各归各处去了。
待他们全都离开之后,箬羽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丝。血丝荡漾在幽暗的海水里,很快消散于无形,她微垂着头,鱼尾下方是一颗颗璀璨的夜明珠,正是她的眼泪所化。
她看着自己的手,呢喃道:“翎,你是怪我耗费灵能救她吗?可是,我从那个女孩子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翎,我很想你……”
从南海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绚烂的朝霞。许是环境有变,一直沉睡的渫香莹忽然睁开了眼。她看到了一个被朝霞染红的熟悉身影,只不过视角有些奇怪。
“奥伽?”
奥伽斯诺微垂下头,看着渫香莹,淡淡挑眉,没想到她能醒的这么早。
“真的是你?!”渫香莹吸了口气,“你为什么抱着我?”
“你能走?”奥伽斯诺道。
“我又不是没长腿,当然能走!”渫香莹嗤笑一声,自他怀里蹦达下来,顺道扭了扭脖子,斜刺里忽然看到两个人。
两人皆是一头雪白的长发,在朝霞的映射下反射着淡淡的红色微光。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奥伽斯诺的兄弟?然而,当她看清二人的面容时,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帛黥朝她温和的笑了笑,卜梦则给了她一个白眼。
“你好!”渫香莹终于找回呼吸,“虽然听起来很像老套的搭讪方式,可是我还是想说一下,帅哥,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真巧。”帛黥温声笑道,“我叫帛黥。”
渫香莹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感受,应该是五味杂陈的感觉。吃惊,欣喜,难过,失落又庆幸……
“哼……”卜梦的一声冷笑拉回了渫香莹的注意力,她看了卜梦一眼,朝他礼貌的笑了笑。
这家伙长的太过柔美,有种男女莫辨的感觉。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好似她抢了他什么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