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从地上捻起一片黄叶,轻轻地捋着:“皇后当真是对咱们关注的密切,呵,现在竟然连小老婆都送上来了。对吧,战王。”
夏长安摸不清楚云初的意思,但是对于皇后的针对却警醒的很:“云初,等到明日下午,皇上忙完西疆使臣的事情,我就进宫去。”
第二天一早,谁能想到夏长安还没有收拾好进宫去,他的好嫂子就将孙娇娇给送上了府。
一曲循环播放的百鸟朝凤,一大早就在她的王府门口扎下了根。
传进夏长安的耳朵里时,孙娇娇的花轿都停在了夏长安最喜欢的锦鲤池子旁。
夏长安指着花轿颤抖:“谁能够告诉本王,为何这种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孙娇娇的阵势简直可以与当年他娶云初所媲美,仅仅只是少了最重要的拜堂成亲的步骤罢了。
负责的亓公公抖得象是一只鹌鹑:“小的,小的只是个奴才。”
夏长安眼前一黑,差点气出了病来:“老子媳妇昨天就被气回了娘家,这下是想要我后院着火,永不安宁吗?”
亓公公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王爷,王爷饶命!快接旨吧。”
夏长安虽说在宫中的形象一直软糯可欺,但是他可是实打实的以战封王,实在战功赫赫恶名远扬,亓公公圆滑一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夏长安这种平日里不吭声,背景深厚又凶残的贵人,昨日被皇后派来之后就两股战战,今天更毒,竟然将孙家的嫡女直接给抬进了王府里。皇后也不知是孙家得罪了皇后,还是皇后要逼迫战王,无论如何,这出好戏都不是他这等的奴才能够受得起的,这皇后真是太不能体谅一下他们干活的可怜人了。
亓公公两头得罪不得,没看这皇上上次逼婚,就将战王给逼到边疆了吗?这皇后又故技重施,当真是叫人戳脊梁骨的心寒。
尽管亓公公自觉忠义,但是小命就只有一条,无论如何,也不敢作妖,现在夹在一群得罪不得的人中间,是进退不得。
场面僵持不冻,因为夏长安现在回京的消息还是半隐藏,府里虽然被布置的固若金汤,但是想要因为如此草率的理由,就暴露实力,估计死了之后,能够被祖宗给念叨活。
还好云初现在在丞相府里跟丞相在交换信息,否则以她的火爆脾气,估计午时不到,就能伏尸一片。
但是娘家回来,发现自家丈夫多了一个媳妇,岂不是更加令人恼怒?
皇后真是狼子野心,为了离间,竟然连如此恬不知耻的方法都可以用出来!
夏长安伫立在木廊旁边,抑郁的盯着满院子火红嫌弃的白眼乱飞。
皇后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连拜堂都不用的婚礼真是荒唐至极:“亓公公这周礼汉制难道是都不要了吗?”
亓公公嘴里发苦:“战王,属下真都只是一个奴才,是做不了主的。”
“呵,若不是婚前受辱,或者名声存疾,为何会如此饥渴的倒贴上来。”
孙娇娇在花轿里拧着手帕,等的心急,昨天半夜,她皇后姨母就将她折腾起来,谎作准备妥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群人围住,直接打扮好了塞进花轿。
孙娇娇虽然下意识的感觉很不对劲,但是对夏长安迫切的渴望还是战胜了他的理智。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竟然直接被送进了后院,这哪里是娶王妃,估计只有低贱的妾侍才会遭此厄运。
孙娇娇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骂皇后,却又满含着希望,战王能够在嫌弃一段时间之后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
身边的嘈杂声被镇压了又起,孙娇娇的心里也从火热被激得冰凉:“翠竹,为何一直不移动?”
孙娇娇心急如焚,恨不得替轿子多长两条腿,自己跑到夏长安的房间里。
“姑爷不叫进,这可怎么办?”翠竹皱着眉头,小心的掀开花轿的一个角
“召战王夏长安,速速前往御书房,研讨西疆事项。”亓公公还没走,又颤颤巍巍的来了个太监。
竟然是皇上身边的楚公公,夏长安舔了舔后槽牙,这事情真是棘手,皇兄除了让他娶云初,还没有坑过他什么,现在估计是真有急事了。夏长安很恨的环顾四周,吩咐明面上的所有侍卫,将深入后院的所有道路全部封死,才怀着绝望和生无可恋,去了皇宫。
罢了罢了,就交给云初来收拾吧,夏长安就差泪流满面,以表衷心了。
正巧这样还能够更加名正言顺的让云初回娘家。
夏长安已经被气的两眼无神,胡思乱想。身边的楚公公象是被锯了嘴的葫芦,关于皇上找自己是什么事情只字不言。刚开始还与他扯东扯西,胡言乱语,到后来就干脆当了哑巴,拒绝泄漏机密。
夏长安在抑郁之中更想要说话,来将对于云初的愧疚给掩饰,忘却,偏偏却越想越心虚,他当时对于云初的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语,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被可恶的皇后给碾碎成了渣渣。
云初一回到战王府,就知道遇见了大麻烦,门口红灯笼一直挂到了两条街外,若不是说明结亲,他还以为是灯会要开了。
云初进了宅子,几个以前对她横眉冷对的管家,都象是被欺负了的小雏鸡一样团团围上来告状:“王妃,这孙氏真可恨,仗着新进门,接亲队伍将花园里好不容易搜罗到的极品黑牡丹株给碾成了泥渣渣。”
“王妃,那孙氏鸠占鹊巢,把最靠近战王的那个院子给霸占了。”
“王妃,那孙氏还没被承认,就胆敢到帐房要赏银。”
“王妃……”
“王妃……”
“王妃……”
云初被念得头疼,对于夏长安倒没有多恼,昨天的阴阳怪气也隐隐是因为他被觊觎的吃味:“别念了,不用理孙娇娇,当她是偷偷抢占王府的贼人就行,不要兜着藏着,尽管了对付,我为你们撑腰,这孙氏本就不是府里的人,问你们要什么都不要给,如果硬抢,就直接去官府告她,到时候,我给你们撑腰!”
府里的管家脸上或喜或忧,还有几个不争名的还是维持着那副死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