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的钢琴声在耳边响起，像极了山间潺潺的小溪，让我的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我跟在季川的后面，打量起这家餐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早的原因，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诺大的餐厅略显空旷。不过幸好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减少了几分冷清。
季川领着我在靠窗的桌子旁站住，贴心地替我拉出了椅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疑惑地看他一眼，迟迟不敢坐下，试探地问道：“这顿饭不会是要我买单吧，我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啊，请不起你的。”
季川一下子被我逗笑了，弯弯的笑眼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按住我的双肩让我坐到椅子上，俯身凑到我的耳边低语，“放心，不会让你花一分钱的。”
他温热的呼吸喷落在我的耳边，麻麻痒痒的感觉让我一阵躁动。
我们都坐下之后，季川打了个响指，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员们就开始上菜，他们动作又快又稳，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的菜品。
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让我胃口大开，看了季川一眼就跃跃欲试地想要开动。
“开吃吧。”季川点点头。
我立刻拿起叉子，刚把牛排切好放进嘴里就听到季川缓缓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胡乱编造一通，我还都信了。”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我愤愤地又吃了一大口牛排。
“傻瓜……”季川轻笑一声，“那时候我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这么傻，说什么都信，还一脸崇拜的点头。”
“后来……算了。”季川的嘴角微微下垂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修长的手指也不自觉地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我自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心里顿时一片怅然。如果当时我没有遇见陆昱城而是接受了季川的告白，那么我的生活会不会……
言悦，你又在瞎想什么呢？我在桌子下面使劲地掐了一下大腿，赶走这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么多的好东西你都不吃么？”我观察着季川的脸色，想着让他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却直直地看着我，晶亮的眼睛似是要看到我的心里去。半晌他缓缓开口：“言悦，你的心就这么宽吗？还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想看到？”
我拿着叉子的手一僵，再也无法伪装下去。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低喊：“面对他，面对他，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他。”
“季川，先吃饭好不好？”我乞求地看着他，不想让他把所有的一切放在明面上。
说我自私也好，懦弱也罢。我只是想要平静的过日子，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如果我说不呢？“季川站起来，白色的西装在灯光下晃了我的眼，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在我脚边蹲下身子，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我，“你老实告诉我，这些日子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嘛？”
没有，一点儿也没有。我想要回答他，可嘴上想被粘住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可以欺骗他，但我终究骗不了自己啊。我对他，明明动了心。我深吸了一口气回视着他，“我不否认我对你有感觉，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听到我的话，季川激动地握住了我的双手，“这还不能代表什么嘛，言悦，我喜欢你，从大学到现在从未停止过……”
“别说了！”我立刻打断他，不想再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