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穿上男人的衣服,反倒放飞自我了。
她心里实在好笑,看来古代的女子,都是被那一身繁复的华服给拘住了。在这针线刺绣的丝丝缠绕中,消磨了脾性和青春。
傅昭也算初来乍到,要去哪里游玩,全凭陈思邈说了算。
“傅昭啊,你知道郊外有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叫归云山庄吗?”陈思邈坐在马车上,神秘地说。
傅昭自然是没有听过,但是既然很有名自己却没有听过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像话?正思量着要如何回答时,却又听她说:“这归云山庄呀,是全城富贵权势人家的公子哥最喜欢去的地方。”
说完,陈思邈还得意地笑了起来。
傅昭见她笑得不单纯,心里自然猜到她的心恐怕已经早就飞到那些公子哥的身上去了。
不过,不对呀,难道是妓院?
“这归云山庄……是……”傅昭凝眉问道。
“那些公子哥,都喜欢去那里吟诗作对,阔论古今,当然里面不乏滥竽充数,附庸风雅的庸人,但也不乏真才实学的才子。”
听了这话,傅昭才松了一口气。
马车没驶多远,傅昭眼前便出现一座形态优雅,声色古朴的建筑。
在那巍峨的门上,写着赫然几个大字:归云山庄。
陈思邈激动地拉了傅昭进去,却不巧正撞上了同样和自己正欲进门的一位男子。
素来小姐惯了的陈思邈被人迎头一撞,再加上那人脸色也不好,似是对她一脸嫌弃的模样,她生气地把脚往地上一蹬:“你是何人!敢和本小……本公子抢路!”
被撞的那位男子,穿着淡青色衣衫,头束白色发带,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
他正欲开口辩解时,一旁的人却站出来帮他说了话:“我说这位公子,刚刚明明是你先往人家身上撞的,你瞎叫唤什么?”
陈思邈气急,正要反驳,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公子韬!
陈思邈赶紧低下头去,生怕被他认出来。又后退两部,退到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傅昭身边。
她暗示性地拉了拉傅昭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遇到熟人了。
谁知这傅昭却像着了魔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思邈好奇地顺着傅昭的目光看去,又是一阵惊吓。
“公子惠!”傅昭情不自禁地说出口来。
傅昭一眼便认出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公子惠,因为刚刚的事情大家都乱做一团,义愤填膺。只有公子惠像一棵屹立山间的万年苍松,对外界的纷扰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紧紧禽住立在一旁的傅昭,神色复杂,眸子里的光芒明明灭灭,晦暗不明。
傅昭不自觉地双手交握,似是做了坏事被抓住一般,内心局促不安。
公子惠看了眼前的人好一会儿,平时的傅昭虽然眸子里露着几分精明,容颜也算姣好。可是今日的傅昭,却让他移不开目光。
妗带飘飘,白衣胜雪,即便束了男儿的发髻,粉黛薄施。可是站在梨花树前的她,暖阳打在身上,仿佛就是整个春天。
傅昭微咬下唇,对朝着自己踱步而来的人,行了一礼。
“惠大人。”
公子慧伸出双手,将她扶了起来,轻启薄唇,“昭贤弟,不必客气。”
此句一出,众人都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傅昭更是讶异地看向公子惠,发现他竟然也眼角眉梢带笑地盯着自己。
一旁的陈思邈,更是一头雾水。
“哈哈哈,原来都是熟人,小生叶肖,见过二位公子,刚才失礼了。”刚刚被撞的人,上前道。
傅昭笑到:“叶公子不必多礼。”
陈思邈倒是不依不饶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将头一昂,拉了傅昭就要开溜。
谁知确被公子惠一把拉住:“不知昭贤弟今日也来这归云山庄,竟不期而遇,看来是缘分使然,不然大家搭个伴,一同游玩如何?”
正想开口拒绝,陈思邈却抢先到:“不必了,我们才疏学浅,就不和你们吟诗作对了,我们只是来讨一杯茶喝,不敢坏了诛位的雅兴。。”
“那就太巧了,今日我们恰好不是来吟诗作对的,今天我做东,叫庄主放开后山给我们游玩如何?”公子惠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后山,可是赏春寻景的最好去处。”
众人一听,也力邀他们一同游玩,两人不好拒绝,便答应一同前去。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叶肖更是对这两位新伙伴尤为殷勤。
倒是公子韬,之前和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现在一直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两名男子。
这厢,大夫人得知傅昭依旧偷偷溜出去以后,气得直跺脚。心里恨得牙痒痒,她重重地把茶杯砸在地上。
“小贱人,看我等下不收拾她!”
这次出游,傅昭的收获不小。
公子惠等人在山间找了一片空地,取出桌布,酒水,茶点,规规矩矩地摆弄好。
傅昭和陈思邈是女孩子,为了避免饮酒,便借口说要去方便,而溜到一边去。
两人往山谷深处走去,那边有悬泉瀑布,花语鸟鸣。
走了一会儿,陈思邈说:“我好累,咋们坐下休息会吧”。
傅昭点头,陪着陈思邈边聊天,边欣赏着山间美景。
古代的树,绿得不一样。这样的绿,是不沾染半点灰尘的发亮的绿。还有这虫鸣声,加起来恐怕得有百来种。
“唉,景色真美啊”傅昭自顾自地感叹到。
突然,傅昭发现在重重树木的掩映下,竟长着一株株药草。傅昭是医学出身,对药草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她欣喜若狂地把药草挖出来,告诉陈思邈这下他们发大财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珍贵的药材?就这个,叫铁皮石斛的,一株就能卖几百两?”陈思邈睁大了眼睛。
傅昭点头,心里想着只要把这些药材带回去,自己也能有个小金库了。
“不然这样可好?咋们一起开个药材铺?”陈思邈献计道。
对啊,只要可以自己做生意,以后就不用处处受制于人了。
“你真是我的福星,咋们就这么定了!自己开药店,自己养活自己!”傅昭看着陈思邈,目光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不管生在何时何地,自立自强才是王道!傅昭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