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雄浑的男音混着磁性破空而来,引得屋里的两个人更是红了脸。
不同于华尤的笑红的脸。
傅昭脸上的红泛着淡淡粉色,仿佛夏日破水而出的莲花,身子曼妙。
少女美得妖娆,一双眼睛却是清澈得到了眼底,只一眼,就让男子喉头一梗,险些出丑。
“你脸怎么这么红?”公子惠的声音混了些许沙哑,正是情动的模样。
眼睛确实混了冰渣子,不善地看着旁边碍事的人。
华尤尴尬地别开眼,就算是嫌她碍事也不用这么看着她吧,这男人还真是除了傅昭对谁都不客气。
公子惠看华尤这还算识趣,勾了勾唇角,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儿。
华尤是那种宽容大度一点都不计较的人吗?当然不是!成功地看到自己丢下一句“良辰美景,您二位慢慢享受”之后,傅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又成了猴屁股,这才满意离开。
公子惠他惹不起,且不说他是未来的廉王,就是现在这一身本领也不可小觑,可傅昭嘛,还是可以欺负欺负的。
傅昭粉拳紧握,心里默默地给这厮记上一笔,可怜的华尤忘了,傅昭还是未来的廉王妃呢。
华尤丢下一句话就不见了踪影。
少女的闺房并不大,却也不缺什么,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公子惠自然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等着少女把脸上的红潮降下。
这丫头面皮薄,要是再逗弄一下,他日后怕是别想再来了。
他也不无聊,拿着几个杯子玩。
傅昭静静地给自己捞了杯茶喝,平复自己的心情。
“干嘛?”见公子惠盯着他,傅昭心里发毛。
“不作甚,这茶味道挺好的。”公子惠笑得意味深长。
“都凉了,哪里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傅昭骤然看着手里的杯子,“这是……你……”
老是装老成的小姑娘变成这样,还是挺好玩的,公子惠坏心眼地想。
傅昭也不用他回答,自己就知道了结果,急忙把手里的烫手山芋扔掉。
“你来我这有什么事!”小姑娘急冲冲的样子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公子惠想,还是很可爱的。
“本王今日甚是乏累,来这歇歇脚。”公子惠理所当然地拿过傅昭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
绕是现代的傅昭都被这厮厚比城墙的脸皮打败了。
傅昭气结,“那你休息好了没有。”
公子惠认真脸,仿佛在仔细感受自己的疲累,一本正经地看着傅昭,“没有。”
公子惠顶着一张欺骗世人的脸一本正经地……卖萌,傅昭表示没眼看啊。
来人收了这妖孽吧,傅昭狠狠地在心里扎小人,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
眉眼柔和,红唇微嘟,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把人溺毙,像极了和情人闹别扭的女子。
心里知道公子惠在看着她,心里别扭着不想转头,公子惠也知道,就是不转头。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烛火微醺,人影慢慢地,合在了一起。
公子惠静静地看着傅昭,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轻了些,不知过了多久,傅昭身子弱些,忍不住困意,昏昏睡了过去。
“睡着了?”
公子惠柔柔看着傅昭,两个阴影打在眼下,仿佛是有些不舒服,并不安稳,扑闪扑闪的。
轻手轻脚地抱起傅昭,忍不住放轻了呼吸,仿佛生怕惊醒了她似的。
“这家伙……”
公子惠心里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步棋,心,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一角。
“唔……”
傅昭不知道公子惠所想,梦呓一声,像只小奶猫一样。
公子惠心尖上最柔软的一处,好像被什么狠狠冲撞了一下。
男子脸上的柔情缓和了棱角分明的线条,仿佛前面的女子是他的珍宝。
手指,不由自主地爬上女子小巧的琼鼻,刮了一下。
紧闭的眼睛一下挣开,懵懵懂懂地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鼻子上的暖意告诉她她面前一切的真实性。
公子惠的内心……是拒绝的,为什么要这个时候睁眼啊!
“你要不要闭上眼再睡会儿?天还黑呢。”
“你给我滚!”傅昭狮吼般的咆哮功爆发,功力深厚。
公子惠提气飞走,脚下生风,几个呼吸便回了府。
夜色如水,像面诱惑的纱,诱惑这人为之沉沦。偌大的府邸,静静地,躺在这黑纱里。
公子惠不喜欢热闹,因此府中也并无多少下人,当然,这只是表象,若是你想试试这府,不消一瞬,就会被藏在暗处的暗卫,瞬间擒获。
君悦在门口走来走去,声音明显,加之内息深厚,公子惠自然有所察觉,默默地调整了下内息。
“说。”声音一如古潭平静如波。
君悦松了口气,虽然王爷平时不怒自威太过威严,可若是王爷变了个样子还真是不习惯。
“王爷,傅大小姐最近在调查廉王府。”
“何时?”这小妮子查他作甚,难不成自己引起她怀疑了?
“那次傅大小姐回太守府之后。”
不用君悦多说,公子惠一下就想到了是哪次。
不就是自己和她说完联姻之后嘛,她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想应对之策,廉王府,确实是个可以解决太守困局的好地方。
公子惠心里抑制不住地欢喜,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看得君悦目瞪口呆,她家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像个人了?还会笑?
可能是君悦的目光太过明显,公子惠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去吧。”
“是。”
公子惠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右手微微抬起,附在左胸那处柔软得发烫的地方。
得知自己反被棋子利用,自己是该不高兴的,自己可不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
可是自己内心,却是欢喜的,他不是个欺骗自己的人,他想,他明白了些什么。
自己并不喜欢女子,可若是换成那人,倒是不错,反正都是要有一个人来帮他管着这偌大的府邸。
公子惠不知道,他这时,就和彼时的傅昭一样,像个怀春的又自欺欺人的少年,给自己的感情拼命地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