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子惠生这么大的气,傅老爷也觉得脸上无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出了这样的事,还在众多外人面前,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而且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这让他往后怎么见人,傅老爷越想越是生气,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不能给他带来荣耀就算了,还到处惹事,现在好了,惹上了公子惠,如果这件事不妥善解决的话,想来公子惠绝不善罢甘休。
“孽障,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傅老爷怒声喝道,见傅仪哭得梨花带雨,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不见了,接着他又冷声喝道,“来人,把这孽子送到农庄去,让她好好思过,以下犯上,刺杀嫡姐,犯下这滔天罪行,你如何对得起我傅家祖上忠良!”
傅仪一惊,送去农庄?那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她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能适应农庄的环境,傅仪心生后怕,不行,她不能去那个鬼地方,于是傅仪声泪俱下。
“爹爹,我不去,我不去那里,让我去农庄,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爹爹,我真的没有刺杀大姐,我是冤枉的,我死也不去那里,爹爹……”傅仪不顾伤口上的疼痛,她跪在傅老爷的跟前,哭得撕心裂肺。
傅老爷见状,于心不忍,可有外人在此,他必须秉公行事,否则定有人说他偏心,说不定明天又会有什么流言诋毁他了,傅老爷只能狠下心不去看傅仪。
傅仪抱住傅老爷的大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不放开,她抛弃了平日里温柔淑女的形象,不顾众人在场,接着大喊大叫,“爹爹,你就可怜可怜女儿,女儿真的不要去……”
傅仪哭丧着脸,哭到一半,发现傅老爷心意已决,于是她当机立断,转移目标,希望自己的娘亲可以帮助自己,于是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娘,你快求求爹爹,我不想去农庄,我不想去……”
就算傅仪不开口,大夫人也在酝酿着如何求情。
现在看到傅仪哭得撕心裂肺,她连忙说道,“老爷,你就饶过仪儿这一次吧,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农庄那个地方不是人住的,她现在又受着伤,去了那里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老爷,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你就网开一面,让仪儿在佛前思过好了,老爷……”
大夫人动之以情,傅老爷被她说得有些心动,看到傅仪的手臂确实受了伤,他有所动摇。
可傅昭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大夫人,此言差矣,你这话可是得罪了大半百姓,农庄不是人住的?你的意思是,在农庄居住的不是有活力的人而是一群鬼魂,倘若让皇上听到了这话,知道了大夫人对百姓加以诅咒,你猜皇上会如何治大夫人的罪?”
大夫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她顿时气急败坏,心想傅昭这个扫把星死不了就算了,现在还来坏她的好事,大夫人暗暗瞪了傅昭一眼,又接着哭。
“老爷,看在仪儿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你就饶过她这一次吧,下次她再也不敢了,老爷,仪儿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让她去农庄受罪,我很少求你,老爷,这一次我就求你放了仪儿……”
傅老爷还未发话,只听傅昭冷哼一声,“呵,这家我也待不下去了,原以为家里是最安全的,没想到在现实中却是最危险的,无缘无故被谋杀,倘若这次不是我运气好,想来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傅昭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这次她是绝对不会饶恕傅仪的,她凉凉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傅仪的身上,只听她又道,“思来想去,既然太守府不适合我,那我也不会留下来了,府中实在住不得,前来豺狼后有虎豹,怎能安心!”
此时傅昭也明摆着说了,她要离开太守府,太守府的女人妒忌心强,令她无法安稳居住。傅昭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也坚定了傅老爷送傅仪去农庄的决心。
“行了,傅仪企图谋杀长姐,休得求情,今天晚上就送她去农庄,夫人,你身为仪儿的母亲,对她过度溺爱,才使她犯下这样的错误,就罚你在主院里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傅老爷犀利的眸光扫了她们母女一眼,母女俩吓得噤了声,不敢再吵吵闹闹。
接着傅老爷看了公子惠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傅老爷知道公子惠定然满意他的处罚,于是他提着的心也瞬间放松了。
本来在外人面前出了这事也是够丢人现眼的,可傅昭的一番话令傅老爷更是难堪了,他本不惩罚大夫人的,可仔细一想,傅昭说得又没错,一切都是大夫人和傅仪做的好事,于是趁着这次机会惩治了大夫人,就是想给大夫人一个警告,以后少给他做丢人现眼的事。
“既然事情解决好了,本王也该走了,傅大人,告辞。”公子惠面带笑容,他用示意性的眼神看了傅昭一眼,傅昭立即会意,跟了上去。
这次的处罚结果他们两个都很满意,让傅仪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灭一灭她的嚣张气焰,这次傅昭最感谢地就是公子惠了,如果没有公子惠的帮忙,她也不可能成功地陷害傅仪。
就算证据确凿,在大夫人枕边风的煽动下,傅老爷可能又会改变主意,只是象征性地处罚傅仪,过后就放过她了。
“昭儿,对这事满不满意?”公子惠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他和傅昭变得有些亲密,他坏坏地盯着傅昭笑。
傅昭白了一眼,刚刚还在心里面感激他,现在就原形毕露了,她清了清喉咙,大声地说,“谢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如果没有你,小女子只会坏了事,而不能让傅仪自食其果,公子的这份恩情,小女人没齿难忘。”
两人在花园里有说有笑,傅昭是真心诚意要谢公子惠的。